公冶勳當即起立,對萬古雷一笑:“萬特使,別來無恙,少時與君一敘!”
萬古雷連忙答禮:“謹遵臺命!”
方天嶽故意把臉側向一邊,使公冶勳無法招呼他,公冶勳果然只叫萬古雷,不禁心中竊喜。等公冶勳走了,他才把頭轉回來。
此時李景隆道:“送二位特使回驛館,好生款待,不得怠慢。”
所謂“驛館”只是知府院內臨時佈置的歇宿地,從燕地來的將領,豈能隨意在外遊逛,探查軍情。所以衛士直把他們送往後院。
萬古雷回到房內,耿牛、羅斌正在烤火等他,萬古雷把剛才的情形說了。
羅斌大喜道:“真巧,總會遇到公子爺。”
萬古雷十分激動,恨不得立馬就去見公冶勳,他急於知道公冶嬌的情形,但不知公冶勳任何處。他又不能隨意走動。
突然,聽一熟悉的聲音道:“萬大人住此嗎?”
他開門一看,是蘇傑,忙行禮道:“蘇兄,別來無恙!”
蘇傑卻很冷淡:“公冶大人請萬大人過去一敘!”連個笑容也不給,也沒有敘舊的話。
萬古雷急切想見公冶勳,沒把他的態度放在心上,當即道:“蘇兄,請!”
蘇傑不再出聲,轉身往院左側的一道後門走去,萬古雷默默跟著。後門內站著四個侍衛,沒有蘇傑領路,只怕就過不出了門,是一個大院,衛士分站屋簷下,戒備森嚴。蘇傑把他領到左廂房門口,請他進去,自己則退到鄰室,萬古雷瞧見黃錚在裡邊,也是一副不搭理誰的樣子。
進了房,是個套間,門簾一掀,公冶勳笑著走了出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讓他進裡間。
兩人分別坐下,爐火燒得很熱,十分暖和。兩人情不自禁又伸出雙手緊握。
公冶勳喃喃道:“賢弟、賢弟、你我總算又見面了,這一向都好嗎?”
萬古雷苦笑道:“軍旅生涯,沙場征戰,唉,誰又願意過這樣的日子呢?”
公冶勳嘆了口氣:“世事變化到這一步,非你我所能挽回。不過愚兄在京師時想了許久,謀想替老弟解災脫難之法。若能使皇上赦免了賢弟的罪,賢弟可願再回京師?”
萬古雷道:“這個只怕難了,小弟參與燕王舉事,率天豹衛出征,皇上豈會赦免?”
公冶勳道:“只可惜燕王野心勃勃,覬覦龍椅,不願罷戰,否則皇上必赦燕軍臣民之罪,萬老弟亦在此列,不就可以回京師了?”
萬古雷道:“事到如今,不打出個結果來,不會休戰,除非一方敗亡。”
公冶勳道:“賢弟說的也是實情,這樣打下去,損國傷民……”一頓又道:“不論何方得勝,賢弟與嬌嬌又如何團聚?嬌嬌一心牽接著賢弟,十分痴情,今後燕王要是進了京師,賢弟千萬不要負了嬌嬌!”
萬古雷激動地回答道:“不論今後局勢如何,我決不會有負嬌嬌,至多不做這個官,覓個清靜地去隱居,請大哥放心!”
公冶勳嘆了口氣:“到那時,愚兄難以顧家,家中雙親和嬌嬌,就託付給賢弟了!”
萬古雷勃然道:“小弟拼著一條命,也要保護伯父母安全,請大哥不必多慮……”
公冶勳點點頭,心情沉重地說道:“不瞞賢弟,皇上仁弱無主見,只聽幾個文臣的擺佈。黃子澄、齊泰隱瞞了李景隆兵敗鄭村壩的實情,皇上非但沒有追究罪責,反為李景隆加官太子太師,大加賞賜。但風聲還是傳到京師,愚兄面陳皇上,皇上卻說勝敗仍兵家常事,來年春李都督必有所獲。為了解真相,我請皇上讓我到德州一行,皇上不準。直到最近皇上有密諭指示李景隆,才命我前來德州。賢弟你把鄭村壩之戰的事說說,以讓愚兄瞭解真相。”
萬古雷道:“我從困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