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懷瑾再回到景家的時候,阿綠大呼小叫地幫他包紮了傷口,並告知了景涼,待到景涼再次回來的時候,孫懷瑾已經睡沉了。
景涼看著他手上包紮著傷口睡得異常安穩的樣子,心裡的怒氣還是消了些,卻還是警告了阿綠:“阿綠,我早說過不能帶他出去的,若是他再出些什麼事,你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是沒辦法顧好自己的。”
阿綠收起了玩笑,被在身後的手指緊了緊:“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這一次都是她的失誤,若不是她起了玩心帶他出去玩,又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景涼看她全無平日裡的驕橫,知道自己話說重了些,嘆了一口氣:“我不是責備你,你自小便和蘇子被九叔指去保護容之,比我更知道怎麼照顧他,只是他現在心性貪玩善良,雖然鬼主意多,但對付他的人皆是陰險卑鄙比他更甚數倍,小心些總沒有錯。”
“他今日究竟躲到哪裡去了?回來了問他他也不說,又沒有下山去找你。”阿綠突而疑慮道。
“電話是從老房子裡打過來的,他應該在那房子裡待了一會兒,應該是沒有遇上她的,否則憑她的性子,早衝上來揍我一頓了。”
阿綠噗嗤一聲笑了開來:“活該你拆人姻緣。”她卻陡然想起了林霜的話,笑便慢慢隱了下去:“今日林霜的話我倒是有些擔心,若她真的走了,容之該怎麼辦?”
“她不會走。她現在是因為傷心還沒緩過來,就算以後要走,也會先把害死則林和他的兇手一一揪出來,即使不能置對方於死地也會拼個兩敗俱傷,傷害了容之的人,她從不會輕易放過。”
“她怎麼鬥得過?”阿綠驚詫。
“我與她也是一道長大,少年時候,莫說是有人傷他分毫,即使是因為我們兄弟打鬧不小心磕著碰著了容之,她都要找準了時候回報回來,我們總說她護容之護得太緊,像母親護著兒子一般,可是容之母親的愛,又怎麼能跟她比上半分。”
阿綠啞然。
孫懷瑾最近總想著去見那個房子裡的神秘女人,可卻自那日後一直被阿綠守在宅子裡,半步都不得移動,待到他手上的傷好了一些的時候,宅子裡來了一個藍眼睛的外國人,他知道這是景涼從國外給他請回來的一聲,叫Dylan,總和他大眼瞪小眼,最後他的大眼睛總是瞪得對方先敗下陣來。
“走了一個景小涼,又來一個心理變態醫生。”他皺著眉怨念道。
“……”
Dylan摸摸鼻子,褐色短髮下一雙如蔚藍的湖水的眸子帶著無奈,一側的阿綠早已揪起了孫懷瑾的耳朵。
“誒……疼,疼!”孫懷瑾捂著發紅的耳朵,眼睛裡有些許淚花。
阿綠看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訕訕鬆了手,嘆氣道:“跟你說了八百遍,Dylan醫生是心理學家,不許胡鬧,快跟Dylan醫生問好。”
孫懷瑾撇撇嘴,轉過頭去背對二人,手裡拿著黑膠唱片把玩。
“……”
Dylan也不在意,走過去蹲下身來看他手上的唱片,眼睛裡帶著微笑:“Nirvana?我有一個朋友也喜歡這個樂隊,你們倒是很像。”
孫懷瑾卻來了興致,眉眼彎彎,笑得明晃晃的:“呀,果然是跟本少一樣的品味,你問一問他為什麼也喜歡這個?”
“你呢?你又為什麼?”Dylan坐下來,顯然已經熟悉了跟他的交談模式。
孫懷瑾白他一眼,一副“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嫌棄的模樣,回道:“我就是因為不知道呀,要不然還廢話讓你去問?醒過來以後總是失眠,聽這個就睡得著,可是景小涼說我從來只聽new age,我想,一定是我以前遇上了什麼人也喜歡這個,所以影響了我,顯然,這個人對我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