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不知該用何種心情去面對聶劭鈞,只知當她連禮貌的笑容都來不及漾起時,她已經很清楚的聽見了心痛的聲音。
聶劭鈞正親密的,同一位穿著和服的日本女人相偎著。
望著她,他的表情同她駭然,是因為他沒猜臆到,她這個被他拋棄的女人,還會有勇氣前來日本找他?
暗忖著,韓採惟脆弱的倒抽了口氣,感到些微昏厥,連腳步也有些顛簸,站不太穩。
少爺其實是在乎你的。
在乎?在乎到迫不及待把她甩掉,馬上在異國另結新歡!
她就算折磨自己,也不該來的,但是……
韓採惟不容自己退縮,幾乎是硬著頭皮朝前跨步,用著只有聶劭鈞聽得懂的語言道:“你欠我一個解釋,所以我來了。”
就算是欺騙、玩弄,她也要得到一個理由。
對於韓採淮的出現,聶劭鈞眼底縱然閃過一絲意外,也依然從容不迫的打發走女伴,不疾不徐地開口:“我說了,遊戲結束了。”說著,他的表情由一貫的瀟灑變得陰沉,彷彿裝滿了連他也不得解的謎團,是掙扎,也是殘酷,他選擇最自私的方式,結束這段狩獵遊戲。
會假公濟私的以工作為由逃來日本,就是不願見到遊戲終止後,韓採惟哀傷、難堪的表情,因為這會讓他捨不得狠心對她說,她只是他拿來報復李名彥的棋子,只是他想得到手的女人。
但是,他就是該死的太清楚,韓採惟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她是他第一個甘心付出婚姻,也甘心等候到新婚之夜,才得到的女人。
也是第一個讓他感受到,除了rou體上的滿足外,還有著心靈上的結合,讓他衝動的產生,想和她就這麼過一輩子的女人。
所以,他才會怕了、逃了,趁早把不該有的情感斬除。
卻沒想到,她來了……
聶劭鈞的聲音,還是如話筒裡的語調,一樣的冷冽無比。
韓採惟苦笑,縱然她早有心理準備,堅強面對著早已變心,決心與她離婚的聶助鈞,卻在聽著他寒冽的字語後,無法停止內心的傷痛。
“告訴我,為什麼我是你的遊戲?”輸,至少也要讓她輸的明明白白。
“李名彥沒告訴你,我跟他不只是房地產上的死對頭,他還陰險的使美人計陷害我,讓我在一夕間損失上千萬嗎?”聶劭鈞像是刻意提高悻悻的語調,把她當成發洩品,朝著她低吼。
竊取了我的資料不算故意?然後洩露給別的男人,壓低價碼,讓我的客戶在一夕間臨時變卦,害我也在一夕間損失上千萬,這都不算故意?
腦海像是電光石火的閃過某些字句,韓採惟不敢置信的刷白臉蛋,絲毫沒有勇氣再聯想,聶劭鈞接近她的用意……
她,根本不敢想啊……
“所以,在我得知你是李名彥的未婚妻後,就決心把你自他手中搶走,給他一個最痛快的打擊,好報復他設計我的後果。”當著她的面,聶劭鈞一字字清晰且無情的落下。
這些絕對會傷害她的實話,他原本打算不說的,但如果說了,能讓她恨他,痛恨到對他死心也好。
聞言,韓採惟蒼白的臉色,像是失去了血氣,纖弱的身子顫抖起來。
無法想像,他對她說一見鍾情的言語是假的。
無法想像,他向她求婚時,斬釘截鐵說要帶給她幸福的言語是假的。
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這句話,是真的……
採惟,我們會再見面的。
腦海倏地迴盪著這句話,痛擊著韓採惟已凋零、破碎的心坎。
原來,那一句話不是追求她的宣示,而是報復的開始……
原來,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理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