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攏住她顫抖著的肩膀。“如果他真的過不了這一關,你會是他這一生中唯一溫暖過他的人。”
喻初藍的聲音混合著淚水的苦澀滋味,嗡嗡作響。她用力地搖著頭。“不會的。為了寶寶的靈珀他也會堅持住的,他一定會堅持到修普諾斯回來的。”
林雨凡含著眼淚,緊握著她的手,“生命不止,希望不滅。”
☆、放手一搏
等房子裡所有的人都安睡了,喻初藍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悄悄下了樓,閃進客房內。她走到床邊,將手伸進被子裡檢視塔塔的體溫。他在發抖,即使腳下塞了熱水袋。喻初藍脫掉衣服,只穿一件單衣鑽進他的被子裡,貼在他身後。塔塔的身體是冰涼的,喻初藍不放心,又將耳朵探入他懷中聽心跳的聲音。
突然一隻手環過她的腰,將她拉進懷中。喻初藍差點驚撥出聲。“吵醒你啦?對不起。”
塔塔閉著雙眼有氣無力地說:“沒睡,苟延殘喘而已。我都快枯萎了,你還來折騰我?”
喻初藍被困在他懷中,急得滿臉通紅,低聲道:“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那你脫得只剩一點鑽到我被子裡做什麼?”塔塔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看著她問。
喻初藍的臉燙的像個熱水袋,支支吾吾地說:“給你……取暖。”
“你這點溫度能把我捂暖嗎?”塔塔勉強地笑了笑。“我已經感受不到溫暖了,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很快就會煙消雲散。如果你發現我不見了,就別找了。”
喻初藍瞬間哭成淚人。“不會的。你再撐一下,修普諾斯很快就會回來的。”
塔塔緩緩地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初藍,神祇如果全軍覆沒……世界末日,你害怕嗎?”
喻初藍傷心地流著淚,一個勁地搖搖頭。“我不怕世界末日,我只怕你不見了。”
塔塔微笑著合上眼。喻初藍的心痛地麻木,卻不敢絕望。抱著他,感受著他真實的存在,心裡默唸著地藏經,祈求塔塔的平安。窗外逐漸變亮,喻初藍輕輕地起來,卻被塔塔拉住衣服。
“天快亮了,我要先回房。”喻初藍低聲說。“我等下再來看你。”塔塔鬆開手,將自己蒙進被子裡。
第二天的夜裡,喻初藍還在睡夢中被什麼聲音驚醒了過來。以為是塔塔出事了,她來不及套上外套,開啟門赤腳跑出房間。
正好碰上匆匆跑上樓的林雨凡的爸媽。是林雨凡要生孩子了。她撥出一口氣隨他們一起進了旁邊的房間,只見林雨凡躺在床上,微揚起頭對他們說:“羊水破了,去醫院吧。”她又轉向喻初藍,“初藍,麻煩你帶上哥哥,我需要他在場。”喻初藍慌亂中定了定神,對她沉著地點點頭。她回房穿好自己的衣服外套,再下樓去客房。
如他們事先安排好的那樣,林雨凡爸媽帶著林雨凡,因為塔塔不能被其他人觸碰,需要喻初藍為他戴好帽兜,口罩和手套,遮蔽的嚴嚴實實的,攙扶他坐入車內,一行人直奔醫院。
凌晨,狹長的醫院走廊裡坐滿了人。手術室的門開開合合。有分娩後的產婦與新生的嬰兒躺在推車上出來。在心滿意足的笑聲中,被簇擁著推去病房。
喻初藍和林雨凡的爸媽在手術室外等候。塔塔冒名頂替修普諾斯在裡面陪產,因為身體不適,借了醫院的輪椅由護士推著進去。
一輪紅日緩緩升起,柔和的金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喻初藍的臉上,她望著樓下醫院的大門,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出神。忙碌的凡人並不知道,若神祇戰敗,他們將迎來滅頂之災。過了很久,她聽到有護士叫:“林雨凡的家人!”
她和林雨凡的爸媽一起擁上前,圍著剛剛被推出手術室的林雨凡和她的女兒。林雨凡臉色蒼白,但精神尚可。喻初藍對著她欣喜地一笑,經歷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