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安以墨還算積德行善,心不在,人也不在,沒糟蹋了閨女的身子又讓她守活寡。
“這溯源誰人不知安以墨是個廢物,你不要著急,等爹去安排安排,你這乾淨的身子,難道要給他們安家守一輩子不成?”
原先柳家還惦念著柳若素能被扶正,還惦念著如何在安園的家產裡面分一杯羹,因此明知道女兒還是完璧,卻讓她一直隱忍,萬不可因小失大。
現在天下掉下來個畢公子,簡直就是為若素而生的,這樣的好時機,當然不可錯過。
“可是,萬一畢公子對我沒意思,我又與安家撕破了臉皮,不是兩邊得罪了麼?”柳若素咬著下唇,這是進是退,都是賭局。
“哎呀,女兒啊,老爹這雙眼睛可不瞎,你想想,那畢公子為何追到溯源來,別的不做,偏偏要買下我們柳家的錢莊呢?又為何點名要安以墨出來做事?這明擺了是對你有意思,要那安以墨知難而退成全了你們啊——有畢公子這麼一推,我們這麼一拉,這事兒可就八九不離十了——”
“畢公子針對相公,可不一定為了我。”柳若素心頭浮現出念離那張無喜無悲的臉來,帕子扭得起勁,“說不準是為了別的女人吃醋,相公身邊的女人,又不只我一個。”
“那還能有誰?裘詩痕那女人,別說畢公子,就算送給爹爹我來做小——我都……”柳老爺一遲疑,柳若素一瞪他,柳老爺趕緊說,“還有你家那位大夫人,也不是個善種,一會拿戲服出來糊弄人,一會又和小叔不清不楚的,一會又鬧私奔,亂得恨。尤其是她還悔婚,若素,你知道男人最恨什麼?就是這個!”
“保不準畢公子對她一往情深呢?”
“女兒啊,那丫頭一直在宮裡待著呢,畢公子哪有機會見到她?難不成他是皇帝還是王爺?對了,還真的去調查一下,看他是不是公公——”
柳若素終於展露了笑顏,是啊,該是她想的多了,這畢公子揪著相公不放,又對安園大獻殷勤,該不會為了一個拋棄他的素未謀面的女人吧?
這一廂,自作多情的可不僅僅是她一個,裘詩痕雖然沒出席,可是自然有那狗腿子給裘夔報信,兄妹倆一合計,竟是和柳家的結論不謀而合。
“妹子,你大富大貴的日子就要到了,你想想,那畢公子何苦要對寶兒那麼好呢?那就是在討好你呢!誰不知道你現在就是寶兒的娘啊!還有,你別總抱怨他對你冷冰冰的,那是裝的,男人骨子裡都騷著呢!”
裘夔一邊噴茶一邊大口吃肉,往常裘詩痕一定會破口大罵的,今日卻難得好脾氣,傻笑著聽大哥分析。
“而且他那麼大手筆買了我們的地和房子,又沒有別的事兒來求我——這樣明目張膽地往我口袋裡送銀子又一直不開口提條件的,那一定是別有居心的!”
“可是我今早剛聽那討厭的女人她大姐說,畢公子原來和那女人定過親哪!”
“這有什麼?!正好,安以墨搶了他的女人,他回搶一個,兩邊都歡喜!大哥我回頭就去給他開開腦子,讓他明白明白,通暢通暢——”
壁風這邊,這一會兒正噴嚏打得起勁兒,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是得伏案解決源源不絕運過來的奏摺。
“這些商件,怎麼永遠都批不完——”
魏思量一腦門子汗,這皇帝在溯源玩的真投入,已經樂不思蜀了。
“主子,因您要出門幾天去郊遊,所以搶先得把這些摺子批出來送回京。”
魏思量輕聲慢語,壁風已經著實有些不耐煩了。
“但是主子放心,明天的安排都按您的意思去做了,每家都配上紅木馬車,四批馬,有隨從跟車,到了地方,也有侍衛隊的人在那邊候著,絕對華麗。”
“哼,安以墨,我倒要全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