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小子怎麼跟我爭女人!”
“主子這話可說的有歧義了——”魏思量字斟句酌的說,“是逐風大人一人——”
“怎麼?那小子還有幾個老婆啊?”
魏思量差點跌倒,陛下日理萬機,難怪難怪,只可惜此時此刻,還有些自作多情的人,歡顏笑語,不知所謂。
壁風合上一封奏摺,無意落地,魏思量連忙彎腰去撿,之間上面壁風批示的幾個墨黑大字:
愚者當斬!
魏思量驚出一身冷汗,主子過勞工作十分暴躁,還是別有人上門來炮灰的好——
可是殊不知,柳老爺和裘夔兩盞轎子,已經在畢府的後門相遇,正等著被宣入室——
煎炒烹炸。
交心之行
柳老爺和裘夔那一夜都失蹤了,第二天等在柳府和裘府門前的馬車一派器宇軒昂,因此柳若素和裘詩痕都歡歡喜喜坐上馬車,隨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出城去了。
等在安園門口的車隊更是蔚為壯觀,尤其是四大宮女的車輦,依照先前宮中的規矩,各自馬車車頭都掛著一玄黑的掛飾,上面用硃砂混了金粉,除了正中的大字外,周遭都是繁雜的花紋。
方纂體的硃砂大字看上去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氣派,分別懸於四輛馬車車頭,各自鐫刻著:
風花雪月。
惜花、煮雪、葬月魚貫而出,看見這一順的馬車,又看到這硃砂大字,不約而同有些悸動。
日子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宮中歲月,只是那時的受氣王爺,如今已成真龍,世間種種,真是難以一一說清。
惜花率先上了馬車,車內焚香已久,恰是她常在繡花鞋上用的香粉,車內有一小塌,塌上有一扶靠之處,此刻除了嫋嫋香爐,還有一個錦囊。
惜花眉飛色舞地一笑,迅速鑽入車內,開啟錦囊,乃是壁風親筆,寫的卻是:
知情不報,罪加一等,戴罪立功,前塵不記。
惜花背後一涼,壁風不愧是壁風,仍如他小時候那般,背地陰險,最微小的細節都記在心裡呢。
如果能得到這樣一個男人的寵愛,這輩子就穩妥了。
惜花迅速恢復了臉色,氣定神閒地將錦囊收好,就彷彿那並非責令而是情書一般。
煮雪當然沒有惜花那般積極,立在車旁看著這裝飾正要感嘆一番的時候,安以笙早就為她把車簾子掀了起來——
葬月在一側看得十足眼紅。
為啥好事都被煮雪和逐風這兩個冷冰冰不解風情的女人貪去了——
一個霸佔了皇帝的心,還硬是逃出宮來,另一個跟個哭臉尼姑似的,卻有個俊俏的小和尚疼著。
想到這裡,葬月十足怨念地回頭瞪著還在院子中央站著的莫言秋,他與眾男人們走在隊伍最後,等待女眷先行登車。此刻他低頭含蓄地笑著,似在和衛家那些紈絝子弟們寒暄。
再回頭的功夫,煮雪已經上了她的車,安以笙依依不捨地放下簾子,輕聲細語地問:“我真的不可以上來同坐麼?”
“不行。”
安以笙一副失望的樣子,葬月火冒三丈。
靠,給你三分顏色,你到開起染坊來了,你這是做戲給誰看呢?葬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這邊車伕正要上座,她一把揪人下來,撩開簾子,就要對著煮雪開炮,卻是看到這車內佈置,全然愣住了。
車內壁上,佈滿了一種奇怪的圖案,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煮雪坐在其中,彷彿困獸。
“這是影的標誌,每個影者,都有這麼一個終身印記。畢公子在提醒我尚有把柄在他手上,一切要盡本分。怎麼,葬月妹妹也有興趣同坐?要不要姐姐講給你聽,當初那繡花針是如何一點點刺進我的面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