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將蒹葭的神色收於眼底,只說出這句話來。
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恁誰都能聽懂,本來洛州行宮一事,彼此行的謀算就並非光明磊落,西陵夙又是坤國的帝君,眼下不論怎樣,活著的西陵夙,終是比死了的,更有價值吧。
“這麼快,援兵就來了?”
皇甫漠若有所思地說出這句話,十二個時辰,雖然可以撤離,但,從洛州這往坤國的帝都,卻是能避過重城,也更容易揮軍攻入坤國帝都。眼下,無疑是最適合擴大觴國版圖的契機,所以,斷不能棄了這裡。
一旁的奕翾眉心蹙緊,按道理,嶺南那邊,郝副將早就將輔國將軍囚了起來,沒有道理,嶺南的坤兵會覺察到,再報至帝都,可那隊騎兵,卻是從西南方向前來。
難道說,是西陵夙對這一切又盡在掌控?是以,早早地就部署好了援兵?只是由於蒹葭,才會意外地讓自己落入她的手裡?
其實,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動西陵夙,西陵夙對她來說,不啻是最好的一道護身符。她方才這般說,也僅是要讓皇甫漠表個態罷了。若要西陵夙活,則必然蕭楠也不得行那所謂的‘反噬之痛’。
這點,彼此都該清楚。
幸好,眼下,西陵夙暈眩著,對剛才她說的,她做的,都不會知道。
她的迷藥下得很足,加上又是從奕茗留在宮裡的那本手札裡學來的,效力更是好得讓她驚訝。
是啊,當年奕茗突然逃婚,父皇一怒之下,就封了奕茗的宮殿,許是對這個妹妹好奇使然,讓她在其後數次的夜晚,偷偷地潛入這座宮殿,試圖發現,這位妹妹是否留下一些什麼,譬如說身世,是什麼樣的身世,讓父皇對她這樣重視,卻又放在宮外,直到十歲才帶回呢?
當然,第一晚,她粗粗找了一遍,除了一些珍玩飾物外,一無所獲,第二晚亦是如此,直到第三晚她才在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花盆下的隔空欄裡,找到一本手札,她起初以為是日誌,結果後來才發現,寫的都是一些,很匪夷所思,實際卻行得通的東西。
雖然,記錄的東西很少,有些,哪怕記著,她都沒有辦法領悟,可血蠱和迷藥這兩件,恰是她用了兩年就慢慢研習會的,而這血蠱和迷藥確實是有效的,她的第一個試驗品是西陵夙。
不過,如今看來,奕茗在進宮之前,果然是與這國師有關。或許,也是囚為這國師的緣故,皇甫漠才非要迎娶奕茗。
“罷了,觴帝如此前懼後憂,我也不為難觴帝。待觴帝研製成火藥,這些趕來的兵卒,不過是群龍無首之輩,正好供觴帝一試火炮的威力。另外,為了表示誠意,我會先兌現自個的承諾,而我就在這,靜候觴帝兌現承諾。”這一句話,不逼著皇甫漠做出抉擇,也等於是把自己撇開於這件事之外。
十二個時辰後,不管是觴兵贏,還是坤兵贏。對她來說,都將是真正的漁翁得利。
所以,她會盡快通知嶺南那邊,放天塹的觴兵經嶺南,來到洛州。而兩城地相去不遠,兼程的話,至多十個時辰也就到了。
有兵力,再加火炮的威力,觴帝自然不會選擇退避。
而眼下的形式,對皇甫漠來說依然是緊迫的,他匆匆離去,國師甫要帶奕茗一併離開,奕翾卻是攔在了國師跟前:
“想不到國師對妹妹倒是憐香惜玉,既然如此,等到這一役凱旋,我會向觴帝請旨,將妹妹許配給國師,這樣,我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雖然,女人的嫉妒是件很可怕的事,但,假若我妹妹的身份變了,我也就無需掛懷,不知國師意下如何呢?〃
蕭楠沒有說話,他的手好像一揮,又好像沒有,但,奕翾卻是在這瞬間能覺到頸部一疼,她的身子一滯,蕭楠才緩緩啟唇:
“我已解了他的血蠱。但,我亦能先控住你的反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