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瀰漫著戰火硝煙,奕傲和西陵夙又會去往哪裡呢?
事到如今,不管父皇如何寡薄,她最擔心的,卻仍是父皇的安危,假若,西陵夙眼見著火炮的隱患,又瞧見火炮的威力,認定奕傲存心隱瞞,待奕茗離開後,挾持奕傲,回到坤兵的陣營中,那樣,對她來說,才是最難耐的。
思緒在此刻一片清明,卻是問出一句不清明的話來。
奕茗沒有再假裝失明,事到如今,沒有必要了:
“我已妥善安頓好父皇。”
話語落,只換來奕翾的嗤笑:
“安頓好,我看你不過是一再傷害父皇。為了國師,竟然將父皇留給西陵夙,奕茗啊奕茗,旁人不知的,還以為你痴情幾許,若是知道的呢?卻是看得清,你誰都在意,誰也都不在意。”
“我沒有把父皇留給西陵夙,這,你大可放心,我也不想和你再爭論,你從來就不喜歡我,讓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改觀,我知道,是太難的事,如今的情形危急,還請你省下力氣,多加保重。”
“呀,終是承認你記得一切了,不再裝什麼都不記得了?”奕翾冷冷地點出這句,大聲地複道,“危急?恐怕,你在這,情況才更加危急吧。既然救了坤帝,又出現在這,你的動機真讓人匪夷所思。”
她這一句是故意說給國師聽,也是說給皇甫漠聽。
可,哪怕說了,只見蕭楠雙腿一夾馬肚,驅使著坐騎,飛快地掠過她,朝皇甫漠馳去。
而,蒹葭僅是淡淡一笑,呵,奕翾,還真是不準備放過她,說出這樣的話,分明是讓蕭楠以為她別有所圖吧:
“師父,我不和你們進城了,我是坤國的欽聖夫人,這個身份雖然不是所有士兵都識得,但,統領他們的總該識得的,若先前行宮的宮女在觴帝這,師父只需放了她們,有她們在,傳個音訊給坤兵,我會安然無恙的。”
不管這戰事會怎樣的演變,這一說,算是表明心志,亦是不想讓她的師父因著她,和觴帝起任何罅隙。
“你還想回去?”蕭楠問出這句話,語音低落,“到了現在,你都放不下?”
是的,她放不下的,唯有他——她的師父。
“我——〃
可,顯然,他卻是第一次領會錯了。
“我不會勉強你,只是,我不希望你因著報復去做任何傷害到自己的事。人的心裡存了報復的念頭,不會快樂,就象聖華公主一樣。”
她何曾想去報復呢?
哪怕,先前是有過,可,也僅是先前罷了。
奕茗的手緊了一緊韁繩,終是下定決心,輕輕問出一句:
“假如,我說我不回去了,是否,師父願意帶我回未烯谷呢?”
這句話,她分不清,有幾多真,有幾多虛,或許僅是場甘願的陪伴。
只是,她不確定,師父放不放得下國師之位。畢竟,如今師父的建樹,該是每位心有宏圖的男子所願意傾其一生追逐的目標,也是難以放下的地位罷。
“你——願意回未烯谷?”蕭楠的聲音放低,在這戰火硝煙的現在,她竟是願意和他回去?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點了一頭,在她的手試著去碰他的手腕時,他卻還是避開:
“如果你願意,我會處理好這裡的一切,帶你離開。”
“一言為定。”她說出這句話。
心下,終是在這一刻明白,回未烯谷不僅僅是甘願的相陪,更多的原因,只在於逃避。
逃的,避的,只是西陵夙。
而有些事,或許,待到遠離這一切,她才會去問蕭楠。
他,是懂她的。
在驟然加快的行軍,躲避身後的追兵中,他帶著她,經由北山下的渡口,乘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