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著,不要亂動!”
他發狠地說出這句話,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在雪地裡堆雪人,只為了延緩去玲瓏那的時間,讓玲瓏不悅在先,又用冰冷的手去替玲瓏捶腿,生怕,玲瓏會容下她,給她好日子太久嗎?
他是瞧得清楚她的心思,她圖的,概莫是讓整個後宮與她為敵,然後設計來陷害她,到那時,他不得不處置了她,才是她要的吧。或貶入冷宮,或驅逐出宮,總之,就是不成為他的女人!
這般想著,掌心的力度卻是溫柔的,只是聲音甫響起,帶著煩躁:
“傳傅院正!”
外面傳來海公公的應聲,早知如此,下午就該直接讓傅院正過去,繞了太醫院,反是讓那些個沒眼色的太醫,胡亂派了名庸醫!
還讓她生出葵水的事來糊弄他。
越這麼想,看著她難受地樣子,他的話卻是說不重的,只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再小心翼翼地用錦被捂住她的身子。
殿外,復響起細碎的步子聲時,卻是海公公一溜小跑進來:
“回皇上,傅院正眼下正在儀瀛宮。”
儀瀛宮是胥貴姬的住所,西陵夙眉心一蹙:
“胥貴姬怎麼了?”
能驚動傅院正過去的事,顯然不會是小事,而是事先沒有稟報於他,只可能是——
“回皇上,胥貴姬懷得龍嗣了!”海公公躬身,尖細的嗓子清楚無比地稟出這一句話來。
這對於膝下尚無子嗣的西陵夙來說,意味看什麼,自然是清楚的。
而胥貴姬是胥司空的千金,家世背景顯赫,這一胎若一舉得男,對整個坤朝來說,意味著什麼,也是再明白不過的……
【七個代寢夜】vip…31
縱然,渾身燒得難受,思緒卻是清明的。
胥貴姬懷了子嗣,他的精力該有大半要放在那邊了吧,至少現在,不管怎樣,他得過儀瀛宮去。
可,他卻是隻擁緊了她,斥道:
“傅院正精通的又不是婦科,還不快傳他來!”
宮內如今主治婦科的是昔日頂替王院判的馮院判,可按著宮裡的規矩,嬪妃一旦懷得子嗣,經馮院判確證後,卻是需傅院正再去診脈,以示鄭重。
所以,西陵夙這斥責,顯然是斥得沒有理由。
但,他是帝王,哪怕說出的話,再不合規矩,做宮人的,也僅能是順著。
“是。皇上。”
海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西陵夙俯低下臉,瞧見,趁剛剛當口,奕茗只將身子弓起,背對著他,將整張臉埋進旁邊的枕中,他用力將她的身子掰了回來,再將她的身子按平,隨即,鳳眸眯起,瀲灩的眸光冷冷地在她臉上拂過:
“朕不過去,就在這陪著你,你不是想借著朕的寵愛,讓後宮對你敵視,那朕如你的願。只是,在朕沒有厭倦之前,任何人都傷不了你……”
且不論這句話,下半句是什麼,恰是,她想的,他都瞧得穿。
可,她要的,他從來沒有一次給過。
是啊,不論從前,或者現在,他總是在她想要的時候不給,在她不想要的時候,卻是給了。
這樣的糾結,不知何處會是個頭,她只知道,她的逃避,唯今是僅剩的堅持。
渾身越來越難受,縱然是藥身,可自己身體底子不算好,這一次,先是著了風寒,加上用了活血的藥物,內熱外冷相抵,怎會不病呢?
他要掰回,按平她的身子,也由得他去。畢竟,現在,她連說話的力氣竟都是沒了。
傅院正很快就趕到這,西陵夙親自將奕茗小半截手腕隔了明黃色帳幔遞出來,傅院正就著紗絹診脈後,立刻開了一貼方子,但在退下之前,仍是躬身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