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醫的一種病,因為,或許,並非由於病痛的緣故,只是,心底不舒服罷了。
“姑娘,小心!”千湄扶住奕茗的身子,這一次,因著奕茗腳步踉蹌,她是扶著奕茗走往密殿的。而以往,她總識趣地在密殿外伺候。
殿內溫泉清澈,散發著好聞的菌墀香味道,伺候奕茗褪下外面布裙,奕茗卻還是摒退了她。
千湄退出殿的同時,知道,眼前的茗姑娘哪怕換了種身份,有些習慣,是不會變的。
譬如,奕茗不習慣被人瞧到裸露的身體。
當然,有一人是例外的。
這份例外,是她哪怕不習慣都必須去學著習慣。
現在,那一人,就站在了她的身後,比半個時辰提前了不少時候,到得密殿中,瞧到她在溫泉池中,滌洗著瑩白的身子,他卻僅是默默地走到臺階下,只是這份默默,還是驚到了她,她轉回臉的時候,他能瞧到,她眼底的一抹惆悵。
似乎,從昨晚,玲瓏說出那半句被他阻斷的話後,她就有些不對勁了。
是怕虧欠他更多,還是不敢面對什麼呢?
再怎樣,都是他自己願意去做的罷了。
“皇上——”她低低喚出這兩字。
這樣的她,不再像個刺蝟一樣,會把彼此刺到疼痛無比,而這樣的她,終是讓他再怎樣,都甘願化做那繞指柔。
“朕也想洗一下,然後早些安置。”甫出唇,只說出這句話,這一句,明顯讓彼此不再尷尬的話。
她沒有再說話,回身,迅速拿胰子洗完,裹上一旁寬大的綿巾,便上得臺階。
今晚,她不想再穿那些紗裙,這些綿巾反更適合現在的她。
她坐在床榻的腳凳上,沒有去瞧西陵夙,帶著刻意的迴避。
是啊,今晚沒有酒,所以,這份迴避,便是如此直接。
當他沐浴完,走到她身旁,他高大的投影拂在她的身上時,她才發現,他的身上,今晚沒有燻龍涎香。
以往,哪怕沐浴完,他身上的龍涎香始終是縈繞不褪的,可今晚,他竟是沒有燻。
猶記得,昨晚她藉著酒醉所說的話,是因為那個緣故嗎?
不管是與不是,她都不能讓自己起任何的欣喜。
因為,那些欣喜,只會讓今後,該斷的時候,斷不徹底。
瞧見他上得臺階,她忙起身,才要伸手,解開自個包裹在身上的綿巾,他卻是阻住了她的手:
“今晚.不用侍寢。”
今晚.不用她侍寢了?
而他該不會知道,昨晚實是她最佳的受孕期,所以,不用她侍寢的原因,只會是他很累了吧?
前朝,或許又為了銀狐的事.逼他下一決斷。
胥貴姬一事困擾著他,哪怕,能借此轉移前朝的視線,擔上的,怕是和胥司空不和的危機。
思緒甫轉,卻還是噤聲,只任由他抱著她,同睡到那方柔軟的床榻上。
他喜歡從後面環住她,將她整個嬌小的身子嵌入他的懷內,這樣,他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味道,也能感覺,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至少,在這一刻,屬於他一個人。
至少,在這一刻,她不再渾身帶刺。
至少,在這一刻,容他最後的恣意。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髮髻上,能覺到她,縱然一動不動,卻顯見是沒有睡熟的。
“前朝的事,朕自有主張,你不用多想,朕並不是為了你,實是——〃
“實是為了,讓我給你孕育帝嗣,是嗎?”奕聰的聲音幽幽地在殿內響起,“前幾日,皇上告訴我,說胥貴姬沒有懷得帝嗣,也就是說,我沒有欠皇上這-個帝嗣,那麼,皇上為什麼還執念於此呢?一如我之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