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方才我那番話,無非是一種推測。就算真有細作,也未必在咱們之間。況且,我已將這現場細細地勘察過一遍,種種跡象表明,這漢子的死因,更偏向於意外。”
聽馮慎這般說,馮全長鬆了一口氣。“不是歹人就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要是附近真有細作暗伏,咱們可防不勝防哪。”
馮慎不置可否,又看了看雙杏與常媽。“這漢子已死,說什麼都於事無補。疏忽也好,紕漏也罷,俱不追究了。然而大夥今後要引以為鑑,莫再掉以輕心。要記住,哪怕是無心之過,都能輕易地斷送掉一條性命!”
眾人面色沉重,皆點頭唯諾。
“馮全,”馮慎又道,“你帶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再訂上口薄棺,將這漢子先殮厝在後院中。其餘諸事,待我回來再說吧。”
馮全愣了愣,“少爺您要去哪兒?”
“肅王爺那邊,我得去稟一聲。”馮慎說完,抬腳出門。
得悉那漢子的死訊後,肅王凝額長思,良久無語。半晌,肅王才道:“不對勁兒,這事不對勁兒!本王就納了悶兒了,那漢子不早不晚的,偏偏就在這節骨眼兒上出了事?這也太過蹊蹺了吧?馮慎你覺著呢?”
馮慎道:“卑職也是這般認為!王爺有所不知,那漢子在跌下床後,並未當場斷氣,而是蘸著自己的鮮血,留下了些許資訊。”
“哦?”肅王眼中一亮,“是什麼資訊?”
馮慎蘸著茶水,在桌面上一筆一畫地寫出。“王爺請過目。”
“嘖……”肅王皺了皺眉頭,不明就裡。“丫一?這是怎麼個意思?”
馮慎抬起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點。“這非是個‘一’字,而是一條短橫。應是那漢子臨死時,所留第二字的起筆。”
“可他沒寫完哪,”肅王道,“僅憑著這條短橫,根本猜不出他想要寫下何字啊!”
“的確,”馮慎道,“然而卑職卻有個大膽的假設。倘若那漢子真是被人謀害,那麼從這未完成的血字上,倒可以做出個推論。”
肅王直了直腰,“說說看!”
“是,”馮慎繼續道,“按常理來講,受害者在死前留下資訊,大抵都是一種用意。那就是……想要指出行兇之人!”
“不錯!”肅王一拍大腿,“行啊馮慎,看來你心裡頭,已經有點譜了。”
馮慎道:“王爺且少安,容卑職依次剖析。首先,卑職懷疑那兇手並非是從外面潛入,而是隱藏在馮宅之內!”
肅王一震,“這是為何?”
“王爺您想”,馮慎道,“若是專程趕來滅口的歹人,必會用一些乾淨利索的手段。或以利刃割喉,或使劇毒害命,斷不會拖泥帶水,將人推下床後一走了之。並且至關重要的一點,能清楚那漢子禁不得撞擊,必然是知曉內情的。所以卑職才懷疑,那兇手就伏在身邊!”
“有道理。”肅王點頭道。
馮慎接著說道:“還有,那漢子死於看護者交接時的空當兒,而當時的兩名交接人,分別為一個老媽和一個丫頭。”
“等等!”肅王若有所悟,“丫頭?”
“看來王爺已經想到了”,馮慎道,“無論是‘丫頭’還是‘丫環’,那第二個字的起筆,都是一道短橫!”
“沒錯沒錯!”肅王伸指空描了幾下,“還真是這樣。不過本王想不通,你馮家的丫環,怎麼會成了粘杆處的細作?”
馮慎道:“是不是細作卑職尚未斷定,然那兩名丫環,皆是由曾三送來的。”
“曾三送的?”肅王又是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馮慎見問,便簡單將經過一說。
肅王聽完,咂了咂嘴。“這麼一來,那全都能對上了。不用說,那倆丫頭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