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曾三提早埋下的眼線,現在藉著馮家丫環的幌子,暗中替那夥惡賊辦事。沒跑了,害死那漢子的兇手,定是那倆丫頭無疑了!”
馮慎搖頭苦笑道:“可沒有十足的鐵證,所有的這些也僅是推測啊。眼下別說兇手是誰,就連那漢子是不是被人謀害,都難以定論。或許那漢子真是死於意外呢?或許他所留下的血字另有所指呢?所以,當時卑職雖心生疑竇,卻隱忍未發。只是將那兩名丫環喚來,隨口問了幾句。”
肅王又問道:“那她們可曾露出什麼破綻?”
馮慎道:“卑職沒有直接點破,只是旁敲側擊地詢問了一番。她倆雖有些不太自然的地方,但是也無明顯的馬腳。”
肅王為難道:“這可難辦嘍。要本王說,也別管那漢子是不是被害的,先把那倆丫頭拿了再說。她們是曾三送去的,底細著實可疑!”
“王爺,”馮慎勸道,“卑職私以為,這事須從長計議。捉姦捉雙,拿賊拿贓。無證擒人,有失偏頗啊。並且卑職此舉,還出於另一種考慮。倘若她們真是歹人耳目,那遲早都會與同夥聯絡。死守住這條線,或許也能尋到那粘杆餘孽的下落。”
“好吧”,肅王輕嘆一聲,“本王就依你。不過你可得多加防範,一見苗頭不對,就要提早下手!”
馮慎一拱,“王爺放心,卑職謹記!”
第十四章 空村絕戶
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晨鐘剛鳴開東直門,順天府的幾騎人馬,便馳入城中。
“他奶奶的,”魯班頭將韁繩一緊,放慢了馬速。“可算是回來啦!”
見道邊早攤上已擺出各色餐點,一名衙役聳了聳鼻子。“那邊的肉包子剛出籠,聞著可真香哪。頭兒,咱下去吃它幾個?”
被那衙役一喊,其他人紛紛呼應,就連胯下駿馬也都停蹄滯步,“撲哧撲哧”地噴起了響鼻。
“這主意好!摸黑趕了半宿道,肚子早都癟啦!”
“就他孃的知道吃!”魯班頭笑罵一聲,將馬頭一撥。“算了,念在咱這趟有驚無險的份兒上,老子就請次客。哎,兩屜夠不夠?”
眾衙役嬉皮笑臉,“弟兄們的飯量你最清楚,怎麼著也得多加一屜吧?”
“這幫兔崽子!”魯班頭來到包子鋪前,掏了一把大子兒扔在案上。“來上三屜!”
“好嘞!”店主答應著,便要啟籠擺筷。
“別急著忙活他們,”魯班頭又道,“先給我包上倆!”
眾衙役一怔,“頭兒,你不在這兒吃?”
“不啦!”魯班頭接過裹好的包子,往懷裡一揣。“老子去馮巡檢那邊看看,你們都別磨蹭啊,吃完了就趕緊回衙去!”
魯班頭撂下這話,便一夾馬腹。那馬長嘶一聲,揚蹄疾奔開來。
馳了沒多會兒,馮家的宅院已然出現在眼前。魯班頭下馬拴牢後,便掏出包子來一面啃著,一面敲起了大門。
當馮全探出頭時,魯班頭早已將兩個包子塞下肚。“喲?是魯爺呀。”
“嗯啊,”魯班頭抹了抹油嘴,“馮巡檢可在?”
“在在,您裡面請吧。”馮全說著,將魯班頭讓進院中。
魯班頭也不客套,抬腳便往廳上闖。“馮巡檢!馮巡檢!”
聽得是魯班頭聲音,馮慎不由得一愣。“魯班頭?你不是去平谷了嗎?怎麼才兩日就回來了?”
“哈哈哈”,魯班頭朗聲笑道,“虛驚一場!”
“虛驚?”馮慎奇道,“難道不是瘟疫?”
“不是!”魯班頭咂了咂嘴,“待會兒我再給你細說,方才有些吃噎了,討你杯茶水喝。”
“班頭稍待。”馮慎忙沏茶呈上。
魯班頭接來喝下一口,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