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車把式分辯道,“這是給我閨女捎帶的首飾。別以為我們小戶人家……就使不起金!”
“金不金的先不提”,肅王指著釵上珍珠道,“這顆珠子的大小,都快趕上東珠了,你做多少營生,能買得起這等名貴珍珠!?”
“這……這……”車把式垮在原地,啞口無言。
馮慎走上前,衝肅王悄聲道:“王爺,卑職若沒記錯,這支珠釵,正是繡娘姑娘所佩。”
“是繡孃的!?”肅王大驚失色,一把攥住了把式衣領。“那姑娘哪兒去了!?是不是你見財起意,將她謀害了!?說!快說啊!”
“不不!”車把式嚇蒙了,“我哪敢害人啊……這釵是那姑娘給我的,說是抵車資……”
“總算肯說實話了”,馮慎勸住肅王,對把式道,“說吧,你將她送往何處了?”
“我……我不能說啊”,把式惴慄道,“我答應過那姑娘……不能將她的行蹤透給外人。”
馮慎靈機一動,指著肅王道:“這是艾老爺。那位姑娘,正是他的妹子,因跟家裡鬧了彆扭,這才賭氣出走……把式,你若知道她在哪兒,便速速說了,別讓我們擔驚受急。”
“原來你們是一家人啊”,車把式如釋重負,“那姑娘抱著個包,急匆匆地僱了車,是像個離家出走的……你們別急,我這便告訴你們。”
肅王催促道:“快說!快說!”
“那地方很是偏遠,我也叫不出名來,”把式說著,俯身撿了塊小石子。“這樣吧,我給你們畫個線路。”
“有勞了。”馮慎點頭道。
車把式蹲在地上,邊說邊畫,“從這裡往南……看到這個崗子就左拐,沿著山腳小道一直走……再朝西……再朝南……最後便能見著一個小店。那姑娘,就投在那家店裡!”
“這麼遠?”看著地上縱橫交錯的圖路,肅王不禁皺起眉頭。
馮慎將圖反覆看了幾遍,道:“不要緊,我已大致記在心裡了!”
“那行,咱們趕緊過去!”肅王說著,便要上馬。
“艾老爺!”車把式欲言又止,“你看那釵……”
“哦,把你這茬兒忘了”,肅王掏出個元寶,連同那珠釵一併扔於把式。“都賞你了!”
把式接在手裡,樂不可支。“謝謝艾老爺!謝謝艾老爺!”
肅王一打馬,便與馮慎向南騎去。
待二人騎出很遠,那把式還喜的合不攏嘴。“今兒真是撞大運了,淨遇財神爺啊!”
按那把式所給的路線,二人一路南馳。一連奔波了幾個時辰,趕到一處幽僻的荒郊。此時,夜色已濃,二人倉促間,也沒備著火種,只得藉著月光,摸黑趕路。
“王爺”,馮慎問道,“您老還吃得消嗎?”
“沒事”,肅王擦了擦額上熱汗,“這一路上也歇過好幾回了,接著趕吧。”
馮慎朝四下裡環顧,又道:“按說……也差不多該到了,怎麼就是不見那小店?”
“細找找吧,留神別看漏了”,肅王說著,又犯起了愁,“你說……那把式送的真是繡娘?她怎麼有如此貴重的珠釵?”
“錯不了,卑職親眼見過她戴著,”馮慎道,“那珠釵想必是欽慕她的恩客所饋贈……或許繡娘姑娘走的匆忙,隨身未攜銀兩,這才以釵抵了車錢。”
“不對呀”,肅王又道,“那把式不說她還抱著個包裹嗎?”
“關於這點,卑職也在納悶兒”,馮慎道,“可據香瓜所說,她卻是空手離開的……哎?王爺!前面有間屋舍,應該就是那家小店了!”
肅王揚鞭催馬,直奔小店而去。“快!過去瞧瞧!”
來到小店院門前,肅王不由得一怔。退後幾步看了看,愣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