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誰呵?如果我與他根本不存在戀愛關係,那麼他這樣的回答,就會因前置條件的錯誤而根本與已無關。這樣一想,她又開始沮喪了。
因為這裡是火爐之稱的山城難得的陰涼處,許多小商小販都把自己的小攤子擺在了這裡。賣肉的、賣菜的、賣水果的和針針線線的;花花綠綠亂七八糟地橫呈在眼前。耳朵裡灌滿討價還價的爭吵聲和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讓人在對這一切的耳聞目睹中真切地感受著生命的掙扎。
活著可真是不易。方可馨因走不出感情的迷宮,而心情煩亂地又一次悲觀地感嘆起人生來。
在一處有些陳舊的紅磚樓前,林放停下了腳步,回頭對方可馨說,我有一個同學的家就在這幢樓上。
方可馨疑惑地望著他,那眼神分明在說,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我們上去坐坐吧。林放的表情和聲音聽上去都有些小心翼翼。
方可馨表情嚴肅地望著他,原來在這等著我呢,怪不得他要繞道而行呢。我跟他去還是不去呢?他又為什麼要帶著我去他同學家呢?如果他事先安排好的,那家裡根本沒有人呢?那不是要讓我與他單獨面對嗎?那又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他是不是又想幹點什麼?那樣好不好呢?
方可馨在想著這一系列問題的時候,一直盯著林放。那神情讓林放有些慌不擇路,這個人又怎麼總是把人當成流氓一樣警惕呀。他這樣想著就轉了身去,繼續在方可馨前面走著,只是步子顯然慢了下來,神情十分無可奈何。
他們沉默地踩著臺階,從這處陰涼的城下城往上走去,因為車站在上面。
石頭壘成的臺階,只有一米多寬,兩邊是長著青苔的斜坡。在上臺階前,林放停了下來,等著後面的方可馨,然後與她並排著往上走。林放不時地用他高大的身軀擋著那些從上面往下走得匆忙的人,因為臺階沒有欄杆,如果發生碰撞很容易從這又高又陡的坡上滑下去。
他們在躲避人流的時候,時常會緊緊地靠在一起。林放身上裹著太陽和汗水的體味就那麼直接地,沒有任何干擾地鑽進方可馨的鼻子裡,風一樣吹開了那棵已經生根在心的記憶之樹,讓她的心在面對那些生命的印記時,又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只是這次的跳躍已經與以往不同了,沉重而又遲疑,讓她覺出不能承受之累來。她虛弱地喘著氣,順著旁邊人流的輕微碰撞,將頭抵在了林放的後背上,委曲且狠狠地說,你對不起我!
林放朝上急急地跳上幾個臺階,轉過身居高臨下地大聲說,sorry!sorry!林放歡快地吐出這兩個“對不起”的英語單詞,臉上是掩飾不住開心的笑容。
身邊正在過往的人流一下定格了,朝上或往下打量著頗有些壯烈的林放和驚慌失措的方可馨。
方可馨沒料到林放會來這麼一招,她望著林放終於釋懷的笑臉,覺得那兩個英語“對不起”的單詞,就如同炸響在她耳邊的,只屬於他的,又一次勝利凱旋的禮炮。那個不可一世的林放又重生了。這讓方可馨又氣又惱。他不說對不起可能還好些;他一說對不起;那就充分肯定他是幹了對不起我的事了。那麼,就他以為這一切的混亂;僅用兩個“對不起”的英語單詞就可以了了嗎?那我不是太好欺負了嗎?她在心裡默想著。然後噔、噔、噔地拋下林放獨自朝上走去。裙裾不屑地掃在林放的腿上,讓林放記起第一次見到方可馨時,她用食指和拇指,尖尖的地拎起一顆瓜子時的傲慢。
我又錯了嗎?他懊惱地低著頭跟在方可馨後面往上走。想著過往的那些所作所為,突然覺得自己走錯了一步棋。
我不應該去見胡衛東。他想著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把心裡的這個想法順口說了出來。
方可馨回頭,目光犀利地盯著他問道,為什麼?
他見方可馨對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