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多出了兩盆吊籃,雖然生長在如斯冬日裡,卻也越發的顯得葳蕤多枝、蒼翠勁拔。
還是這個院子,還是這個熟悉又冷森的環境。
外頭有窸窸窣窣的碰撞的聲音,在寂靜冷肅的空氣中來回飄蕩。
歐陽茹的面色更加痛苦,她咬緊牙關,振動著雙臂,意圖挺立起腰身,可是幾次三番都功虧一簣。和
暖的陽光透過窗格子星星點點的灑下,落在人身上斑斑斑斑略帶有暖意。
門環子忽地‘咔嚓’的幾聲來回作響,接著飄來一縷又一縷草藥甘苦的味道,有腳步聲緩緩逼近。
歐陽徹用他那雄厚低沉的聲音關切道:“你好些了嗎?快來趁熱把藥給喝了。”
他瞟來的余光中帶著幾分責怪的含義,嗔怪道:“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我若不來,你就
一直這麼諱疾忌醫嗎?”
“諱疾忌醫”歐陽茹半靠在被褥上,仰頭將草藥一飲而盡,一臉苦澀道:“我這不是正在喝藥嗎?只
是你這藥熬的太苦。”
“你也是行醫者,難道不知道良藥苦口嗎?”歐陽徹活像一個大家長,正色道:“知道自己的身子虛,
就應該好些保養,瞧你現在鳩形鵠面的樣子,讓人看了都好心疼!”
歐陽茹支手支頤,笑意淡薄:“大哥,你別擔心!我這左不過就是氣虛體弱,又氣急攻心罷了。”
“罷了!”歐陽徹別過臉去,背對著歐陽茹狠狠道:“別一直抱著這僥倖心理,只怕下次你就沒有這
麼幸運了?這看起來只是一個小毛病,只是長此以往,小毛也能成大疾。”
歐陽茹心下黯淡,她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一點。好像想起了什麼,歐陽茹的聲音尖細而疑惑:“大哥,
你怎麼會突然就來了呢?”
“許是知道你會出事,有人來向我求助了!”歐陽徹的目光森冷,語氣更加冷冽。
歐陽茹正低頭緩緩飲茶,乍然聽到‘有人求助’,心頭霍然一驚:“是誰啊?”
點點和暖陽光斑駁的落在身上,想極了一張超大的、覆蓋面極廣的魚網鋪天蓋地而來。歐陽茹奮力立
起身來,雙眼凝視著歐陽徹。
歐陽徹明顯有些吃吃艾艾,斷斷續續道:“你就是太專注於一件事情了,而···而忽略了眼前人。
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很有誠意的。”
“你,你是說!”
“對!”歐陽徹接過話頭:“竇洪靖來找過我,他要我趕緊下山來陪你,他說你很孤獨,一個人哭,
一個人落淚,一個人倒下。總之他告訴了我關於你的一切。”
歐陽茹伸手理了理自己蓬亂的頭髮,努力保持著自己臉上的平靜。
“他南下戍守邊防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了,離開時我還特意給他抓了兩副藥。”
“戍守!抓藥!”歐陽茹強力站起身,又一時癱軟的倒在床上:“你這麼說,他是生病了嗎?是不
是很嚴重?”
歐陽徹趕緊跑過去攙扶,目光忿忿:“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把!他只是長期受涼,氣虛血虧而已,
兩副藥下肚就應該全好了!”
“長期受涼,氣虛血虧。”一聽到這裡,歐陽茹的心下更迦納罕。這麼一個身強體壯,又心思細膩的
人,怎麼會如此放任自己長期受涼而置之不顧呢?
歐陽徹看著歐陽茹輕聲細語道:“我已經找好了一處宅子,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們就搬過去吧!”
歐陽茹欲言又止,在歐陽徹的陪同下共同站在梅枝下。
剛一出門,冷風便兜頭兜臉的撲上身來,歐陽茹有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