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不穿裙是肯定的,男子即可著裙又可穿褲,便是類似燈籠褲,喇叭褲,大擺裙褲也多是男兒的裝束。
“瀾宜也不小了,以後常要隨我出門,這些衣服在家穿穿還好,萬不能再穿出去。”
倉夫主有些受打擊的哦了一聲,對於大兒子的話他是從來不敢當面反駁的,他也知道小女兒在外面有被人取笑過,但是在他心裡小女兒依然還是小孩兒。小孩子自然該打扮得可愛些,大兒子從小被妻主帶在身邊教導,連妻主的威嚴也學得了三分,實在是跟可愛一詞不搭邊,沒想到現在連小女兒也到了要飛離他身邊的年紀。
恍惚的看著倉吉兒一身華彩,明明是男兒秀美的雲袖煙裙,卻透著和妻主一樣的英氣、颯爽和傲然,這樣一個沒有半分嬌羞婉約,玲瓏嬌媚的男兒能討得他家妻主的歡心嗎?倉夫主心底惶惶然,突然覺得以往餘家小姐還是痴兒的時候其實也是不錯的,最少自家兒子嫁過去肯定能拿捏得住。
“倉管家,門口青石路上的水要掃乾淨。哦,已經在掃了啊。”
“倉管家,府門上的燈籠換成紅的沒有?哦,昨天就換了啊。”
“倉管家,把後院那些花也移到前廳去。哦,正在讓人搬啊。”
“倉管家、、、、。”
倉吉兒按住倉主夫東指西畫的手。
“讓人擺飯。”
他低頭安慰自家父君:“不是說,巳時才來麼,還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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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我看到進了府前的大街才回頭的。”菊兒快跑進大廳:“這會子大概已經到門口了。”
“哦,那我們去接一接?”倉夫主連忙站起身整理衣襬。
“父君,您是長輩,哪有去接她一個小輩的道理。”倉瀾宜嘆口氣:“踏實的坐著。”
又轉向一旁:“大哥也不好在場的,先回後院去吧。”
倉吉兒一愣才醒悟過來,今天雖然是他的大日子,卻不能讓他直接參與,那豈不是見不到她?用手撫了撫身上的新衣,心底有些悵然若失。
倉瀾宜瞅著自己大哥的臉色偷偷的笑了笑:“遞了庚帖,後面的納彩、問名,她也不好再場呢,少不得讓我這個未來的小姨子招待去我院子裡坐坐。”
倉吉兒不自在的輕咳一聲:“紙坊那邊送了剛製出的彩紙來,我去看看。”
起身帶著菊兒往後院走去,轉過月門花廊的時候,他瞧見倉管家引了大隊人向大廳走去,最前面的女子一身璀璨的寶石藍錦袍襯得人越是英氣勃發,身後跟著兩個八歲的女童,一人懷中抱著一隻褐色的雁兒。
他不敢偷看下去,臉紅的滾燙:“讓人把彩紙送到小園的涼亭裡,叫珍兒過來,我要制花箋。”
小園的涼亭在去瀾宜小院的路上,倉吉兒心跳得厲害,怎麼有後院私會的緊張感?
片刻,小亭的石桌上擺了茶點果盤,珍兒是針線房的小侍,聽說公子要制花箋,便帶了剪刀、針線、綵緞布頭和花樣過來。
“以前用灑金紙也制過花箋,這種新彩紙更漂亮些。”倉吉兒一摸到紙便進入工作狀態,腦子裡紛亂亂的念頭都撇到一旁,用手仔細摩挲這種新制成的彩紙。
片刻,他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滿意的點頭:“摩擦沒有暈色,紙上落下的顏色微粒也很少。”
“但是,要做花箋用這種膠液制過的好些。”膠礬液制過的彩紙表面更加光滑,紙質硬闊更易裁剪。
珍兒點頭:“如果將灑金紙也製成這種彩色一定更漂亮。”
倉吉兒想了想微微搖頭:“晴雪底紋只適合於白色,只有乾淨的底色才能襯出它的多變。”
“彩紙卻更適合亂紋,因為濃厚的顏色會掩蓋底紋的缺陷,和佛畫中渲染底色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