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今來從來沒有聽說過皇太子的職位能辭的,從戾太子(劉據)到房陵王(楊勇)、從恆山愍王(李承乾)到三庶人(李瑛),廢太子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死”。
對於死,胤礽當然非常恐懼,為此不想死的他只有奮力一搏,然而現在他等同於圈進不是康熙召見平日足不能出戶,至於身邊的包衣親信也被康熙逐一剪除了,他總不見得一個人手持寶劍從東宮殺出去吧。
“太子殿下,”看著往日深得胤礽喜愛的哈哈珠子(注:滿語小男孩)德住捱了一個好大的耳光,索額圖之子格爾芬忍不住進言道。“殿下的憂慮奴才等深感同受,但是越是此刻越是得穩住心神,只要殿下自身不犯錯,皇上就沒有理由發作。”
胤礽衝著格爾芬苦笑一聲:“不犯錯倒是容易,但耐不住有人會雞蛋裡挑骨頭。”
格爾芬知道胤礽是再說大阿哥胤眩����蔥判氖�愕目�獾潰骸暗釹慮曳趴砈誦模��乓暈�蟀⒏綹�弦膊皇敲揮心莧說模�氡廝�且歡ɑ嶂�藍緣釹碌拇燙艫腦蕉啵�蟀⒏繚諢噬閒鬧械牡匚瘓馱講晃鵲鋇摹!�
這話倒是,要是胤眩�薟壞秘返i,想必康熙也擔心這個骨肉相殘的兒子有一天會對自己動手的,不過,這番話卻不能打動胤礽:“賤婢子門下有這樣眼光的人嗎?孤以為不見得,而且就算有,怎奈何皇阿瑪的心思已經定了,說不得還有那些擅於揣摩之輩跳將出來。”
“這倒不怕。”胤礽的奶公凌普介面道。“一旦有如此之輩的奏章,皇上必定要給殿下看過才好發作,屆時殿下只須不做辯解,多多叩首,然後流涕言及傷了父子之情云云,皇上再有心思也不好痛下殺手。”凌普的意思就是打感情牌。“此外,殿下可以向皇上進言,想去祭拜仁孝皇后,或者待皇上發作後請旨發往皇后陵寢居住。”
雖然康熙對髮妻赫舍里氏感情深厚,但生即克母的胤礽卻對亡母沒有一點的印象,因此他張大嘴想了想問道:“這,這樣就可以了嗎?”
“凌大人的主意是可以保命。”以格爾芬乃是代康熙死在常州的索額圖之子的身份,他只要不是謀大逆,這輩子就能一生平安的做個一等公,然而他之所以加入胤礽的一方自是不甘平淡的,所以對凌普的建議頗多杯葛。“但不能保住太子之位,要保住太子之位還得行險。”格爾芬頓了頓。“或可學周武帝。”
“弒君?”凌普輕聲的驚叫起來。“怎麼可以,不要忘了,除了皇上還有大阿哥在呢。”
“除了康熙,立刻關閉紫禁城四門,然後把咱們的人放出來,接掌九門提督和西山大營,只要完成了這幾步,大阿哥想翻天也不可能了。”
“不行,這樣做的環節甚多,只要其中有一項出錯便滿盤皆輸,”凌普如撥浪鼓一樣搖著頭。“別說太子能不能持械進了皇上的身,就算成功了,咱們的人早就被排除在御前侍衛之外,又如何能關閉紫禁城杜絕內外聯絡。”
“除了御前侍衛之外,宮中其實還有一支很大的力量。”在凌普錯愕的眼神中,格爾芬解釋道。“太監,這紫禁城裡少說有三四千名大小太監,只要掌握了這支力量,不要說關閉紫禁城各門,就算控制整個京城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清代前期,掌握包衣的內務府和宮內宦官之間為了爭奪統治者的寵信彼此多有爭鬥,因此一聽格爾芬的建議,任職內務府的凌普當即否定道:“人一多,心就不齊,你想著掌握太監,別到時候被人賣了,再說了,就算你掌握了太監,現而今又不是前明,宮中有設定御馬監,單憑這些素無訓練的宦官,掌握紫禁城都難,更不要說掌握整個京師了。”
“所以我並不奢望掌握了京師,也要求封閉紫禁城隔絕內外一段時間。”格爾芬固執己見道。“這樣,需要掌握的太監數量就不必那麼多了。”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