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如同烏沉夜色中的一道閃電,驟然擊入穿針的腦海,她清楚地明白將要發生什麼。她狠狠地咬住了牙,面上顯出一種淒厲悲壯的神色。
一隻手覆蓋在了她的胸前,灼熱的唇隨即落了下來,這回穿針激烈地扭動著身子,想把自己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她滿腦子一個念頭,絕不能讓他得逞!
感覺到了穿針的掙扎,肖彥迅速地停止了動作,滿眼疑惑。
“怎麼回事?”
穿針的雙目有了隱忍的淚光,但她還是勇敢地迎住了他的雙眼。
“你可是不願意?”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或者穿針劇烈的反應讓他無措。
“是。”她回答。
“你到底想要什麼?”
夕照移開緊閉的瑣窗,白日的暖氣已經消散,房內陰涼起來。而穿針眼前的男子,身上的杏黃分外照眼,昭顯出王爺的尊貴,還有一對漫不經心的瞳仁。
穿針的眼睫閃了閃,撲通雙膝跪地。
“求您放奴婢回去。”
“怎麼,家裡可有什麼人在等你?”肖彥輕輕一笑,極輕蔑的,“你可是花了銀子的。”
穿針再也顧不得其他,咬牙道:“奴婢會想辦法還的!”
肖彥初始怔了怔,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彷彿穿針的回答極是天真,極是幼稚似的。
他一把捏住了穿針的下巴,一道陰霾觸在她的臉上,而他的手指卻使出兇狠的氣力,幾乎要將穿針的下巴骨捏碎。
“要不要你本王說了算,你要記住,你只是本王手中的一個玩物罷了。”他的聲音低沉沉的,幾乎是耳語,可字字錐耳,毫不留情地打碎了穿針的夢。
在他轉臉出去的那一剎那,依稀看到了穿針眼裡的絕望,肖彥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有些惡作劇的,卻同樣透著天地唯我大的殘酷。
穿針頹廢地坐在床榻上。
夜黑時,珠瓔端著盤饌進來,見她烏髮散亂,眼睛裡空蕩蕩的。
“珉姬姑娘,你別想太多了,今日能夠遇見王爺,那是求都求不來的事,你到底想要什麼?”
你到底想要什麼?這個人也這麼問過。
穿針仰著頭,隱忍不落的淚終於掉了下來,聲音幽幽:“我想回家。”
夜闌人靜月如鉤,暮春的風送來了斷斷續續的宮漏穿花聲,讓周邊的景緻更顯悽清。穿針獨自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眼望著頭上的梨樹發呆。
此時正是芙蓉花盛開的季節,那一片雪白,一片淡紅,淚眼濛濛中,一朵朵的在眼前暈開,閃著灩灩的光。隱隱地聽到牆外人聲嘈雜,她才緩過神來,慢慢地經屏門往外面張望。
幾名宮人手持火把,或提著燈籠匆匆從垂花門前閃過,似是在搜尋著什麼。或者又是哪個妃子丟了東西?聽珠瓔說,邢妃院子裡曾經有小狸貓丟了,召集了宮人侍女將王府角角落落尋了個遍,一直鬧到天明,攪得府裡的人一覺未睡,那日晉王爺不在府中,把陳徽妃氣得面色發青。
穿針緩步走回了臥房。房內靜悄悄的,燭臺上的紅燭都已燃過半,一汪燭淚滾滾而出,凝在燭臺上,滿眼皆紅。
她褪了羅襪,掀了幔帳登上床榻。還未坐定,一眼就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落在幔帳的角落邊,瞬息之間,一道寒光劃過。
她驚駭得差點叫出聲來。
玉娉婷 寂寂花時閉院門(二)
寒光在帳內劃過一道弧線,那人手中的劍頭直指穿針的胸。
“不許叫喊!我不殺你!”低沉的聲音中帶了威懾力。
而就在與她觸目的那一剎那,只差毫釐的劍頭細微的一動,又生生地收了回去。
那人就在陰暗處,穿針來不及看清那人的臉,只是本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