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大梁也對澮州有恩,當初蔡州袁氏背盟反殺光州,某率固始軍孤軍獨守,袁氏進而逼迫,這等情形下,全賴鄂黃施以援手方能免於厄運,而後蔡州進迫,杜氏無力應對,某不得已之下才從大梁招募老卒,大梁出於其自身考慮也給了某不少錢銀支援,最終某才能頂過袁氏的屠刀,這等情形殿下是很難領會的。”江烽顯得很坦誠。
“那二郎是否覺得現在澮州局面全靠大梁一手扶持而成呢?”錦袍青年臉上冷意更甚。
“那也不是,澮州能有此局面,還是全賴朝廷恩賜,將士用心,大梁起了一些作用,但不是主要的。”江烽搖頭否認,“某明白殿下想要問什麼,澮州是將士們的澮州,澮州軍雖然不少將士來自大梁,但是他們都是被大梁軍裁汰老軍,現在和大梁已無太多幹系,唯有以澮州為根本,所以殿下儘可放心。”
江烽所說也正是錦袍青年想要聽到的,關中內部對扶持澮州的態度一直有些矛盾。
誰都知道澮州是在大梁支援下存活下來的,以長安的想法,對於這種親附於大梁的勢力自然要堅決予以打擊和遏制。
但是現在南陽劉玄和大梁也攪在了一起,而蔡州和淮北又都元氣大傷,一時間誰都沒有精力來顧及澮州,這種情況下如果真的解決掉江烽,反倒是要把以大梁系將官為主澮州全面推向大梁。
反倒是這個江烽還能保持一定獨立性,也就是說保持現狀,甚至扶持江烽,力爭讓江烽逐漸改變態度依附於關中,這倒是一個最佳的策略。
“二郎,大梁這等叛賊逆臣,不思回報皇恩,反而有背主自立的野心,和他們走得太近,於你無益啊。”錦袍青年耐著性子道:“本王也知道你現在的困難處境,你先前所說的這一切,本王記在心裡,本王也會盡力支援你,本王欲待向父皇建議你擔任光澮壽觀風使,由你總管光澮壽三州軍務,你意如何?”
江烽大吃一驚,光澮壽觀風使?!
這等好事會落到自己頭上?
光澮也就罷了,這壽州也是自己下一步重點謀劃之地,怎麼長安居然就欲把這等好事送到自己手上了?
這豈不是瞌睡來了,就把枕頭送到頭邊上來了?
但對方最後一句話讓江烽稍稍冷靜了一下,總管光澮壽三州軍務,卻少了一個“政”字。
按照慣例,觀風使也好,經略使也好,再高一層面的節度使也好,都是要總管軍政事務的,但對方卻有意把“政”字省略了,這顯然言有所指。
三州的確是三州,但是恐怕除了澮州是真的掌握在手中,其他都還有太多變數。
光州也就罷了,恐怕長安要伸手,刺史也好,上佐官也好,六曹判司也好,只怕這長安城中各方勢力都還要有一番博弈。
而這壽州八字還沒一撇,自己心裡都還沒有多少底兒,長安居然也蠢蠢欲動了,這麼早就要預定了,未免太露骨了一些吧?
“怎麼,二郎莫不是信不過本王?”錦袍青年以為自己的話讓對方大喜過望之餘又有些不敢相信,嘴角帶笑道。
“殿下之言,某如何敢不信?只是這光澮二州也就罷了,但這壽州……”江烽沉吟著,目光卻在錦袍青年身旁的兩名男子身上逡巡。
“二郎莫非對壽州不感興趣?還是覺得這壽州之地太過棘手?”坐在錦袍青年左側的中年文士目若朗星,面白無鬚,顴骨略高,聲音格外高亢有力。
“房大人,若說某對壽州不感興趣,那太過矯情,霍丘和安豐皆是魚米之鄉,又有芍陂灌溉之利,而壽春更是淮水畔的重要商埠,商貿繁盛,若是能得,勝過光州澮州數倍,只是這壽州歷來便是淮南爪牙之地,怕是不容外人隨意染指吧。”
江烽的話並未獲得對方的認同,中年文士乃是兵部侍郎房簡,也是這位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