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那時,他伍自行,絕對絕對沒有機會接觸到意氣風發的聶二少,更不用說是獲得他的愛了。
如今,他重返了光明世界,會怎樣來看他?
只有心的保證,遠遠不夠。
他要知道,聶箸文是否真的不在意他的平凡。
所以,他出府來,在聶箸文重返光明的時刻。
他要的,是一個完整的聶箸文,一份完整的愛。
“好像是沒有什麼意義。”阿濤困惑地摸摸頭,甚為佩服這位伍先生獨特的行事風格。
天下,怕再也找不出如伍先生一般的奇女子了。
燦燦杏瞳悄悄一眯,暗暗決定以後有機會,也扮男裝試試。
“那我們去香山哪一處玩?”既然出來了,玩個痛快好了。
“哪裡人多,咱們去哪裡。”輕輕一笑。久經商場的利眸中閃過算計,哪裡美女多,哪裡好了。
“哦。”阿濤也點點頭,不再問些什麼,偏頭望向車外的風景,開始一心欣賞。
馬車飛馳,似一陣輕煙,消失在如畫的風景裡。
“出門踏青了?!”
重見光明的利眸狠狠瞪住前來報信的侍從,聶箸文青筋暴起。
好,好一個伍自行!
“是,阿濤姑娘也跟了去,去之前偷偷讓我前來跟兩位爺說一聲。”有些心驚膽顫,怎麼復明後的二少脾氣也改了?模樣,有些像發火時的大公子,好似、好似一頭被踩住尾巴的雄壯獅王。
“大哥!”氣惱地轉向一旁怡然品茶的老大,“你怎麼管教你的小女人的?”非但不幫他攔住自行,反而也去湊熱鬧!
“注意禮貌,我的小女人是你未來的大嫂。”淡然地挑挑眉,“你的涵養跑哪裡去了?你的理智又飛到哪裡去了?眼又見光了,所以不再去用心想事情了?”難道男人—旦有愛,便無多少理智了?
“大哥,你什麼意思?”狂爆的心,微微一驚。
“伍自行為何不想見你?今日他難道不知你會重複光明?可他偏出府踏青!”冷冷一哼,“用一用你的腦子吧!不要除了欣賞美人圖,眼睛還是瞎的!”
“大哥,你是說——”
“我什麼也沒說。”放下茶杯,淡然起身,“朝陽,去備車。”他要去與阿濤會合,順便玩一天。
“我也去。”忙伸手報名,心思開朗之後,立刻敏銳地推演出自行出府的真正原因,也明白了阿濤為何也去湊熱鬧。
大家都在幫他。
“你明白了?”揚起笑,聶修煒拍拍小弟。
“明白了。”深深吸一口蘊含著春風的清香。聶箸文懶懶地伸個腰,雙眼貪婪地盯著窗外的花紅柳綠,“多半年沒瞧過這美景了,出去走走也不錯。”
失明過,才懂得珍惜。
“那咱們今日去放縱一回,如何?”將手搭上小弟的肩,聶修煒展眉一笑,似乎回到了那個年少輕狂的無憂歲月。
“好啊,找到那兩個偷溜的,一起去喝個痛快!”
相視一笑,親情,盡在不言中。
春光明媚,山徑綠草殷殷,往上則是人來人往,步履悠閒,但是面含笑意,出門踏青之人。
“啊,你看那邊,有放紙鳶的!”阿濤興奮地大叫,二十三歲的女人,偏又有著孩子似的純真。
“阿濤姑娘喜歡?”身旁的人歡樂開懷,伍自行不禁也興致高上來。
“喜歡啊。”咕碌碌的杏眸到處飄過來飄過去,“修煒一向事務繁忙,根本沒時間帶我出府遊山玩水,我自己出門,他又不放心。”其實她也一直醉心於雕玉,壓根想不起出來玩玩,悶了,在府中逛逛也就算了。如今日般出府踏青,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