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逸,他愛你,比一切人都要愛你。如果我是他,我不會像他這樣大度地愛你。”
秋逸卻無法容忍般將門砰得關上,再聽不見他口中吐出的任何一個字。
和安顏坐進咖啡館時,秋逸沒想到,安顏竟是黑著臉,將一份厚厚的檔案袋遞去她的面前。
“看看,”她說,“喬總要我給你的,他說,雖然是物質的補償,但從此以後,你們在精神上是平等的。”
秋逸起初並沒聽得明白。
牛皮紙袋中,贈與檔案上的一串數字非常誘人,她幾乎可以想象,這是此時的喬言可以拿出的全部財富。
她忽然就想到那晚對他說過的話,他不是白手起家的,他如今的一切,多虧了父親的知遇之恩。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她相信,他當年甘心娶她是為了報恩——而此刻,這厚厚一沓的檔案,或許是他有意在告訴自己,從今往後,不再欠他們秋家一分一厘——他是真的決心要和她劃清關係了。
“我不要,”秋逸將檔案恢復原狀,推去安顏身前,“我有錢,我不會窮到向他搖尾乞憐。”
安顏蹙著眉,頗有些氣惱地望著她,“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扭扭捏捏矯情個屁啊,給你你就拿著,真不想要就燒了,這世上,還有誰能管得了你?”
秋逸一怔,繼而慢慢笑起來,“安顏,聽起來,你似乎對我很有意見?”
“不敢,真的,我現在怕你和怕條狼似的,也許一步走錯,你就能把我給滅了。為了討好你,順帶給你說個內幕訊息好了,喬言剛剛引咎辭職,言明祥實以後都不姓喬了,集團商量著何時將言明新創和深藍科技一併賣了,正式退出這一行業。秋美人,我以前真的小看你了,用一顆老鼠屎攪壞一鍋粥,道理雖然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難,你不僅做到了,而且堪稱完美。”
秋逸聽她慢慢將話說完,都始終不發一言。
只是舉起杯子時,手輕微地在抖,靠上唇時,有力依託,方才好了些。
安顏仍舊在說,“秋美人,你們之前到底有什麼過節我不知道,我也無意再去深究,我只知道,喬言這混蛋他真的有夠瞎眼。一步步騙你留在身邊,編出一大套破理由讓你安排收購案,卻不讓任何高層知道是你在插手,再一步步犯渾地走入陷阱,攬下一切失職的質疑——說真的,他那樣聰明的人,真的會看不出你和莫景深的把戲?還是你以為,你可以比周衡志隱藏得更深?從頭到尾,不過都是喬言的一場戲罷了,他比你演得還好還生動,直到現在,那個被他辛辛苦苦保護的女人,還以為是自己的聰明才智贏了這場無聊透頂的遊戲呢!”
秋逸嘴唇翕動,猛然將杯子重重砸在了桌上,褐色的液體濺下一片,在米白的桌布上迅速暈染開來。
她撐著頭,無力地阻止,“別再說了。”
安顏已經挽上自己的包,準備要走,“秋逸,你也許該去看看他,我覺得他就快死去,或是已經死了。他啞著嗓子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真想掐著你的脖子狠狠抽你一頓,他那樣的男人,被你折磨成什麼死樣子了。他那麼愛你,瞎子都看得出來,偏偏你能狠心置他於死地。你他媽算是個什麼東西,除了他,還有誰能將你當寶似的供著啊!”
最後的一句話,說得含糊不清,安顏紅著眼睛,不停地抽泣。
秋逸已經伏在桌面上,說不出一句話了,額頭擱在手背上,長久地沉默著。
直到安顏的腳步漸漸消失,她方才在幾聲乾咳之後哭了出來。
喬言的私人電話並不難打,事實上,他的手機只專為她而所有。
電話簿裡固執地只存“囡囡”一欄,有一次問他時,他只是淡淡笑著,告訴她,“除了你,還有誰能滿滿佔據我的生命呢?”
他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