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的溫情,會格外難忘。
喬言趕到目的地時,秋逸剛換好第二套婚紗——帶著淺紫色腰帶的名家設計——她看起來,分外的美。
“為我們拍張照吧,”秋逸走下去,攬上喬言的胳膊,頭微微偏向他肩膀的那一處,衝著攝影師又說了一句,“為我們拍一張吧。"
咔嚓一聲快門,時間在這一秒定格。
鏡頭內的世界,兩兩相望,彼此欣喜。
鏡頭外的世界,卻難以阻止的冷漠黯淡下去。
秋逸將他往外推了推,“出去吧,我換好衣服就和你去聊。”
喬言瘦了很多,眼底泛著隱隱青色,下頷上新冒出的胡茬尚未剔去——很鮮見的喬言,彷彿天使墮落人間,瀟灑不見,自如難尋。
秋逸坐去他對面時,刻意忽略了他外表的落魄,只是從包裡掏出那份贈與書。
“我不要這些錢,你拿去。”
喬言不緊不慢地說,“是你該得的。”
“我不會拿的,你實在不想要,可以捐了。”她長長的睫毛倏忽抖了抖,抬目看他,“我做了那些事,你不可能不恨我,我知道你是急著和我劃清界限。其實你不必這樣來嘲笑我,我已經得到報應了,真的,反而是你,沒有心的你,成了眾人欽佩的物件。”
她起身想走,卻被喬言抓住了手腕。
“我並不恨你。”喬言的眸子黑得可怕,然聲音異常沙啞,“我說過的,我欠你的,我還。我不想你總是以為,我是為了報恩才娶你——”
“是啊,不是因為報恩才娶我,是因為你覺得我害死了姐姐,你想折磨我才娶我的。"她苦澀地笑了笑,“以為我不知道嗎,真以為我是傻瓜嗎?無外乎這兩種可能,你真以為我猜不到?”
她狠狠甩著他的束縛,他卻收緊了力道,越握越重。
彼此僵持,最終,他做出了讓步。
秋逸抽回自己的手,看著胳膊上一道道的紅印子,咬著牙關渾身都在打戰。
這一刻,腦子是混亂不堪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隨著心底湧上的衝動,拿包狠狠砸向他。
包口未關,包裡的東西摔得處處都是,包括她一個人的婚戒,刻上秋的鑽戒,姍姍刻上逸字的鑽戒!
喬言站在不動,隨著她打,直到力道一點點變小,她抱著雙肩在低聲抽泣。他方才動了動僵直的身體,將她一把拉入懷中。
她拿額頭抵著他的前胸,綿長而痛苦地哭泣,再緩慢地一字一頓地告訴他,“那個卑微地愛著你的秋逸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愛上她了麼,讓你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就是我最後的決絕。”
她雙肘狠狠抵住他的前胸,推開他,頭整個埋進臂彎裡,一抽一抽地哭。
“喬言,我和莫景深要結婚了,很快的,就要做莫太太了。”
喬言面無表情,只是眼底隱隱捲起風暴,他一眨眼,又將之熄滅了。
“囡囡,這樣你快樂嗎?”他問,用淡然無物的語氣,“告訴我,這樣報復我,你快樂嗎?”
她點著頭,擠出兩聲笑,又吸了吸鼻子,“快樂,我非常的快樂。”
“是麼,那你為什麼又要哭呢?”
是啊,她為什麼又要哭呢?
☆、49 天堂,婚姻(2)
臥室裡,煙霧繚繞,嫋嫋青煙背後,一張年輕男人的臉漸漸清晰。
私人醫生進來時,徑直開了窗子,站在這男人的面前,帶著薄惱的口吻告訴他,“先生,我說過很多次,您必須戒菸。”
尖銳的針頭刺入他的面板,逶迤進細細的血管,冰冷的液體很快流進身體,匯聚著蔓延著,直到心的方向。
喬言掐了手裡到底的煙,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