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身份?不過是區區六品遊擊,至多是個幕僚。而他王仁又是什麼身份?那是堂堂的四品高配知府!甚至在幾日之前,兩者身份地位都可以用天差地別來形容,相差懸殊的很——若是哪天見著了,他王仁與譚縱多說一句話那都是對譚縱的提點。
故此算下來,他王仁的字什麼時候又輪得到他譚縱來點評了?
但譚縱偏偏就這麼心安理得的點評出來了,而且點評的王仁不敢發作半點脾氣,必須得生生受著,強忍著把這口氣憋回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默契使然(求收求票求支援)
若是王仁這會兒會罵人的話,定然已經將譚縱祖宗十八代全數罵進去了。但他不敢,不僅是因為王仁忌憚趙雲安的存在,更是不想再節外生枝。
背對著王仁的譚縱卻是雙眼微閉,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顯然心裡頭充滿了對王仁的不屑——連回嘴都不敢了,又有什麼資格擺譜,老老實實等死算了。
自然,譚縱卻不會覺得自己靠著趙雲安的身份壓了王仁一頭有什麼不好意思,這背後的勢力本身也是實力的一種嘛。從後世穿越過來的譚縱對這一點顯得極為坦然,否則當初又如何能當一位合格的紈絝?
所謂紈絝,自然是要依仗著背後的家庭在外頭為非作歹,這才能叫紈絝。那些靠自己的本事在外頭亂來的,那不叫紈絝,那叫逞威風!
不過,雖說譚縱已然踩了王仁一腳,但是既然趙雲安讓他看這所謂的賑災十策,譚縱自然還是得看看的。只是等他粗略看完後,卻是又抬眼瞧了趙雲安一眼,卻發覺趙雲安不知道什麼時候玩氣了閉目不語的套路,他便覺得有些兒坐蠟了。
依稀中,譚縱覺得這可能又是趙雲安這位領導對自己這個小秘書的一個考驗。
不得不說,這就是做下屬的悲哀了,時時刻刻都要去琢磨領導的想法,即便只是一個最簡單的閉目養神動作,你都得去想是否有什麼別的特殊含義。
以前譚縱當紈絝時,倒是有不少人看他臉色,他也挺喜歡這種裝腔作勢、拿腔拿調的感覺。可這會兒輪著他來幹了,他心裡面多少就有了些不痛快。
但不痛快又能怎麼的,所謂形勢比人強,他譚縱既然投靠了這主子,自然只能跟著這主子的指揮棒動!想要自由?成啊,把事兒辦好了,把主子送回西天去自然就成了。
正是如此,所以昨天譚縱才會與家裡頭的女人說,早點把南京的事情辦完,好過逍遙自在的小日子。
心裡頭有了壓力,譚縱不免又仔細瞧了這所謂的賑災十策一遍,這才將這案牘鄭而重之的放下了,整個人也正襟危坐起來。顯然,這會兒譚縱是當真有些壓力的。
趙雲安卻是恰到好處的睜開眼來,雙眼直視譚縱道:“如何?”
“治水、修堤、修路、鋪橋、放糧、整地、防賊、除亂。”譚縱一一點出案牘中的十策中的八策,一字一字說的鏗鏘有力的很,似乎是在斟言酌字:“這八策雖然略顯空洞,但大體上還是不錯的。只是聚全南京城財力、讓百姓提服前徭役兩項我卻覺得有些不妥。”
說罷,譚縱卻是站起來回過身去與王仁施禮道:“學生冒犯了。”
王仁聽了,臉上一副鐵青之色,卻是氣的直想甩袖走人。但偏偏他又不能走,只能將這股子氣憋著,看著譚縱這個曾經的黃口小兒賣弄。可若是真正的細數起來,王仁這火卻不是因為別的,反而是譚縱這一句“學生冒犯”的效果。
以常理而言,若是譚縱當真覺得失禮,那在說前頭那些話之前,卻是應該首先與王仁告罪,然後才將自己心裡頭的想法說出來。那麼不論如何,這禮節總算是做到了。可這會兒譚縱卻是反其道而行之,這便等同於譚縱沒了這份誠心,這一句冒犯不過是他隨口一言,換而言之那便是譚縱他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