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培訓商船海員的學校。而事實上,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在中國海軍部裡,這所航海學校有另外一個名字——“中美海軍學校”。
清涼的海風從蔚藍sè的海面上吹來,讓張起帆從恍惚狀態中回過神來,在他的身邊,幾名同伴同樣用驚奇的目光看著這所顯得有些陌生的校園。
在航海學校臨海的地方,建了一座用工字鋼架和鋼板構成的簡易碼頭,不遠處修建了一條平整的公路。同樣來到這裡的陳世英望著著停泊在簡易碼頭上的一艘大型訓練艦,目光變得有些凝重和yin鬱。
因為這艘被命名為“中國”號的大型訓練艦,是美國海軍特別贈予的,而並不是出自國內。
自北洋海軍建立以來,中國的海軍大權,一直以來都被閩系所控制。因為海軍艦隊軍官大都出身於福建馬尾的船政學堂,能在軍艦上服役的也大部分是福建人。象非閩系的如赴日本留學的海軍軍官,他們當中的很多人按照慣例則不能在軍艦上服役,而是隻能在北京的海軍部等候委任,以後也只能擔任參謀等文職,沒有更好的出路。
在中國海軍中,派系的鬥爭一直是很ji烈的。而中國人的jing力,也常常在這樣的內耗當中消磨殆盡。
時至今日,中國海軍的學校竟然要在美國興辦,連訓練艦都要美國人贈送,也不知是幸事還是不幸。
陳世英知道,自己和這些被選送到美國“委託培訓”的學員們,之所以能夠站在這裡,和海軍部高層想要打破閩系勢力對海軍的壟斷不無關係。
前來迎接的美方人員將學員們安置在了校園內,在一切都安頓完畢之後,張起帆不知不覺的又來到了碼頭,看著遠處蔚藍sè的大海,一種莫名的鄉愁湧上心頭。
此時的他,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個長髮飄飄的姑娘的身影。
此時的她,在幹什麼?
他現在還記得,那一次回鄉的相遇,帶給他的心跳。
那一天,白衣黑裙的她看著他,衝他害羞地一笑,而在那倉促的一瞬間,他已經知道,他和她彼此已經融入了對方的心靈。
多少尋覓,多少企盼,都在那安安靜靜的一瞬間,找到了歸宿。
然而,分別很快的便來臨了。
當他接到去美國培訓的通知時,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在江西土生土長的他,從來沒想過,將來有一天,要去大海的另一端。
但他最後還是決定去了,雖然他知道,他和她要分別很長時間。
知道他要去大洋的另一端,她哭了。
她知道,他和她要分別好長時間。
拙於言辭的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的安慰她。
從那天起,他和她的愛情,便被拉扯成了寂寞的海岸線,遙遠而又漫長。
臨行的時候,他沒有讓她來送自己。因為她美麗的倩影,仍然日日在他的眼前,匆匆而過,好似輕風一般,易感應而難以捕捉。
她沒有和他說再見,但他深深的知道,從現在開始,在那遙遠的家鄉,除了那滿帶鄉音的鄉親,還有一個愛著他的美麗nv孩。
“xiǎo兄弟是從哪裡來的?”一個陌生的聲音才他的身邊響起。
張起帆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張敦厚和善的臉龐。
“江西。”張起帆答道。
“我叫王永剛,xiǎo兄弟貴姓?”王永剛笑著向他伸出了手。
“張起帆。”兩隻手握到了一起。
“江西來的,是開過潛艇的那幫人裡的吧?”王永剛象是想起了什麼,問道。
“嗯。”張起帆想起了上頭的命令,不願多說袖珍潛艇的事。
“了不起。”王永剛衝他豎起了大拇指,“咱們算是一個戰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