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和嘴唇,都是涼的。我想躲,可被他按住頭,躲不過。想掙扎,又被他整個身子抵在牆上,動彈不得。
我也不敢咬他,我怕激怒了他,他又要反悔。
我就是個膽小鬼,一直退縮,直到退無可退。
最低限度,我想保有我最珍貴的那些東西。
錢誠離開我的嘴唇,自嘴角開始,慢慢吻去我臉上的淚珠,直到我的眼睛,停住,他說:“原來你也並非毫無可取之處,你有一雙純淨的眼睛。”
一時間,我恍惚又回到清水鎮的花宅,書房裡,花潛捧起我臉說:“元寶,你有一雙純淨的眼睛。”
他還說:“元寶,你會不會拿你的真心給我?”
……
“難怪……”錢誠的自言自語將我拉回現實,他若有所思的說,“難怪我會覺得你……”
說到這兒,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一下子住了口。
***
但是錢誠沒有輕易的放過刺激我的機會。過了三天,他帶我出門,遠遠我便看見前面披紅掛綵,喜氣洋洋。
銀票是今日的新郎官兒,在大門口張羅,眉眼都帶著喜氣,一身簇新的袍子,人愈發俊朗,完全洗褪了做乞丐時的窘相。
我不禁暗歎,金子不嫁給這樣的英俊少年,難道嫁給我這個靠不住的米蟲嗎?
這時,銀票轉過頭,看見站在遠處的我,臉色驟然蒼白。他愣了一會兒,撥開人群,朝我走過來。
我迫不及待的往前迎了兩步,激動地拉住他,本來想好的一堆祝福的話都忘了,語無倫次的說:“真是太好了!我就說你一定能追到金子的嘛!告訴你,金子就像我妹妹,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可要揍你!”
銀票不停的點著頭,忽然哭了。我猛打了他一下,笑著說:“喂!真沒出息!娶到老婆就樂成這樣?!”
他被我一拍,頭垂的更低了。
“別哭啦,給你看樣好東西!”我於是掏出精心包好的金釵,“你拿去,以後如果和金子吵架了,就用這個哄她,女孩子嘛,最喜歡花啊首飾啊什麼的,我最懂啦!”
見他不接,我便硬塞進他手裡:“拿著啦,別看樣式簡單,其實很貴的,你自己可買不起唷!”
他咬了咬嘴唇,開口說:“元寶,我……”
我忙打斷他,笑著說:“不過你們兩個都是好脾氣的人,一定不會吵架的,那就等到明年結婚紀念日那天再送她吧,我家鄉那邊的傳統,能保佑夫妻白頭偕老。”
“元……”他捏著金釵,泣不成聲。
我拍拍他的肩膀,猶豫了一下,問:“大家……都還好嗎?”
銀票向我身後看了一眼,默默的點點頭。
我也回頭,看見錢誠正緊靠著我站著,一隻手忽然親暱的搭在我的肩上,斜斜的看著前方微笑。
我倏的轉回頭,只見花潛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默默看著我們。我的身子猛然震了一下,幾乎要脫離我意志的控制,撲向他的懷裡。
這時,一隻纖纖的玉手扶住他的肩,依依姑娘自他身後轉出來,長髮素衣,弱不勝風。她仰著頭,在說什麼,花潛微微側首,認真的聽著。
兩個人站在一起,像一幅畫。
我硬生生的僵住自己的身體,呆呆的看著他們。花潛聽依依姑娘說完,便跟她一起走進門裡。自始至終,沒有再看過我一眼。
我知道,他一定怕再看下去,會忍不住衝過來抱我。因為他的一隻手一直死死扣住門框,死死扣著,指節繃得慘白。
錢誠推了推我,說:“既然是你好兄弟成親,你進去喝杯喜酒吧。”
他不怕我逃跑,因為我的賣身契在他手裡,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