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他驚問。
“嗯。”連忙點頭,“不管是男是女,先救了再說!”
“好。”他坐下切脈,眉梢微動。
“怎麼?”輕輕開口。
“脈象微弱,不過暫無性命之憂。”陸明拿開衣袍,赤裸的女身讓他微微一怔,“這……”他面色尷尬,清了清嗓子,“勞煩大人打盆水來給她淨淨身。”
“好。”出了醫帳,向巡夜計程車兵要了盆熱水。再入帳中,只見陸明搖了搖頭,一臉惋惜。取出汗巾浸溼熱水,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身體,“如何?”輕聲問道。
“可憐一個如花女子。”陸明嘆了口氣,“處子之身慘遭蹂躪,就算是救得了身也未必救得了心啊。”
動作一滯,心痛地看著她,腦中浮現出那道纖美的身影。攥緊汗巾,暖水滴落在她滿是傷痕的身上,我咬住下唇,暗暗發誓:決不允許畫眉的悲劇再次上演。默默地為她擦去大腿內側的血印,為她拭去一個個恥辱的痕跡。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帳內靜悄悄,微黃的燈火映在她豐潤有質的身上,留下了一片片暗影。將外袍重新蓋在她的身上,洗了洗汗巾,盆裡的水已染上了淡淡的血色。將她貼在臉上的青絲撩開,輕輕地擦拭她的臉頰。
待乾淨了再瞧,不禁愣住。翠眉橫遠岫,綠雲染春煙,微暈紅一線,朱唇櫻半點。好一副清雅出塵的玉顏,單看面容竟有七分神似雲都二美之一的董慧如。
“陸大夫。”低低出聲,生怕驚醒了這睡美人,“今個兒我就留在這裡照顧她,麻煩你去將軍的帳裡幫我打聲招呼。”自從閩關一役後,我便搬進了哥哥的主帳,就算是人來人往、難以安寢,也總比睡在那痞子旁邊好。
“是。”
男人堆裡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軍營裡像是炸開了鍋,夜裡急病瀉肚子計程車兵猛增。披著哥哥送來的棉袍,守在榻邊,這女子像是感受到眾人的偷瞥,亦或是陷入了噩夢的糾纏,蛾眉微蹙,雙目緊閉,朱唇中發出輕輕的呻吟。
“這娘兒們長得好標緻,天仙似的人物。”一個士兵夠頭看來,眼中有幾分讚歎有幾分痴迷。
“嗯哼!”不滿地清了清嗓子。他忌憚地看了我一眼,賠笑道:“豐大人真是好心,這以後定有好報,說不定能娶一個比她還美的老婆!”
“別貧了。”一旁計程車兵向他使了個眼色,隨後朝我欠了欠身,“夜深了,小的們就先回去了,大人也請早點休息。”
夜深了,從帳底偷溜進來的風更顯寒意,陸明倚在另一邊的榻上,輕輕地打起了呼嚕。為她掖了掖衣角,藉著飄搖的燭火低頭看去。榻邊的暗影裡一株野草在寒秋中戰慄,倔強地不肯褪去那身綠衣,不願隨風偃去。抬頭望向眉宇含愁、面帶苦色的榻上人,握緊她冰涼的手:只要走過慘淡的秋境,便可以迎來暖燻的春信。到那時,不再為誰盛開,也不再為誰凋零,但求隨心所欲的心情。
“呃……”紅唇微啟,輕輕翕合。柳眉緊皺,一雙杏眼緩緩睜開。她直愣愣地看向帳頂,微微動了一下身體。“呃!”痛苦地低叫,朦朧的睡眼陡然清澈起來。嬌顏慘白,雲鬢散亂,她驚恐不定地掀開衣袍低頭一瞧,亮眸陡然失去了焦距,奔湧而出的清淚沖刷了僅有的幾絲生氣,眼中沒有一絲表情。
“姑娘。”俯身對視,那雙美目裡空洞的看不到底。“姑娘。”搖了搖她的肩膀。四野悄然,悽風厲厲,彷彿置身無人的墳地。她好似被抽光了魂魄,躺在我面前的不過是一具空殼。就這樣靜靜的凝視,不知過了多久,杏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她直起身不顧一切地向塌角撞去,彷彿在重演冬至的那一幕。又哀又怒,情急之下甩出右手。“啪!”,清脆的一聲,她半裸著身體趴倒在床榻上,青絲散落了整個背脊。
“就這點出息?!”忿忿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