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什麼事?」
好在蘇翎也沒多想,說:「咱們去看看那小院子裡有什麼東西?」
外頭月色不好,彎彎一道月牙掛在天上,還被薄雲遮住了,連星星也稀稀落落沒有幾顆。容探和蘇翎裹著一件黑袍沿著牆根走,蘇翎說:「裹它幹嘛?」
「這是夜行衣啊,不容易被發現。」
「咱們要躲的不是人,是狗。」
「你想好怎麼躲了麼,大門進不去吧?」
「不用進大門,我看了,這院子拐角有棵大樹,咱們爬上去就能看見裡頭。」蘇翎小聲說:「我剛看見那個白青雨提了一盞油燈,又進了那個院子。」
他們到了那大樹底下,蘇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爬上去。容探捋起袖子推開他:「我來!」
他說完幾下就爬到樹上去了,只是天黑,沒看清,衣袍被樹枝給勾住了,只聽「嘶啦」一聲,劃出好大一個口子。這麼輕微的聲音在黑夜裡卻十分明顯,果然驚動了門口臥著的大狗,那大狗幾乎立即站了起來,對著他們這邊就是一陣狂吠。
容探趕緊抱緊了樹幹,就看見有人提著燈從屋子裡跑了出來。蘇翎在下面緊張地問:「怎麼了?」
「快跑,來人了!」
蘇翎聞言撒腿就跑。容探趕緊抱著樹往下滑,卻又被樹給勾住了衣服,只又聽見「刺啦刺啦」幾聲響,他就被卡住了!
他奶奶的!
他掙紮了幾下,看見顧槐已經跑出門來,立即抱住樹不敢再動,他的腳尖其實都踩到地面了,只是衣裳被掛住了,下不來了。
顧槐只看到蘇翎的影子一閃而過,隨即白青雨跟著跑了出來,問:「是誰?」
「肯定是他們那些人,」顧槐說:「已經跑了。」
可是門內那狗還在狂吠,顧槐轉頭進了裡面,解開了拴在門口的惡狗,那惡狗幾乎立即便躥了出來,直朝他們這邊撲了過來。
「別別別,別放狗!」容探抱著樹大喊!
可是那狗已經放出來,哪還能拉的住。他慌忙往上一躥,卻聽那狗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他轉頭一看,是李牧!
「李牧!」
李牧投擲出的七星劍正中那惡狗的喉嚨,他將劍抽出來,一手託了容探,容探七手八腳地撕扯著衣服,總算是從樹上解脫了下來,落到了地上。
「果然是你們!」顧槐道:「我家少爺看你們也是禮儀人士,所以好心收留你們。你們既在我家做客,怎麼不經主人允許便私自亂闖,還來這裡暗自窺探!」
「誤會誤會,實在是誤會。」容探抓著衣服說:「我睡不著覺,出來溜達溜達,不想又驚動了這條大狗。」
「溜達?」顧槐眉毛一挑:「你溜達到樹上去了?」
「樹上涼快啊,這越高的地方,它……」
李牧大概嫌他胡言亂語太丟人,拉住他說:「我們這就離開。」
「離開,離開,我這才剛開始往上爬,我什麼都沒看到!」
「慢著。」白青雨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們。
「你既然好奇,讓你看看也無妨。」
「少爺……」
白青雨說:「我不覺得丟人。」
容探接挨著李牧,跟著白青雨進了院門。
「你怎麼跟來了?」
「看見你和蘇翎鬼鬼祟祟的出來,就知道你們不幹好事。」
「……」容探訕訕地說:「我本來不想來的,都是蘇翎拉我來的。」
「我就知道你會把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蘇翎忽然從身後冒出來:「看我幹什麼……我也好奇,我也要看。」
顧槐回頭,油燈照的他本就算不上好看的臉更難看。白家這個僕人,不大好相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