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韋澤自己把這個當作宣傳口號,羅大綱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可韋澤不說,這件事還是楊秀清某次偶爾說起此事,羅大綱這幾天找韋昌榮求證,韋昌榮才被迫說起此事。這樣的表現,讓羅大綱心裡面產生了不少想法。
對於韋澤這樣的人來說,處理事情的方式定然與其他人不同,而且也比其他人更加堅定。羅大綱很清楚,如果韋澤勢單力孤,部隊戰鬥力不強,他就一定會需要天地會的支援。但是韋澤自己首先不缺人,其次部隊戰鬥力強悍,單靠韋澤手下的這支部隊就能解決廣州城。光復會的兄弟與其說是韋澤的助力與內應,還不如說是一股潛在的反韋澤勢力。
看著韋澤那冷靜思考的模樣,那沉靜平淡的表情中有著絕對談不上善意的玩意。羅大綱越來越擔心,韋澤只怕對此事不會簡單的表示同意。
“我們可以制止民團和天地會的兄弟們互相殺戮,但是我們不能對兩邊中的任何一方下手。”韋澤思忖了一陣後終於說道。
“為何?”韋昌榮明顯沒有羅大綱飽經世事,他倒是真的認為韋澤會強力支援天地會的兄弟。他訝異的問道。
韋澤慢悠悠的答道:“我們是要佔據廣東,從佔據廣東的角度來說,民團也好,天地會的兄弟也罷。都是我們以後手下的百姓。我們沒理由不分青紅皂白的對任何一方進行偏袒。”
聽到這裡,羅大綱已經明白了韋澤的想法。反倒是韋昌榮還是沒能理解,他追問道:“都督,天地會的兄弟應該是我們這邊的才對。”
韋澤看都沒看羅大綱,他盯著韋昌榮問道:“韋軍長,我們部隊裡面是有天地會出身的兄弟,還有很多。這一點都沒錯,不過我問你一個問題,這些人首先是咱們部隊裡面的官兵,還是首先是天地會的人?”
“這……”韋昌榮理智上明白了韋澤的話,但是在感情上還是明顯沒能接受。
韋澤看韋昌榮沒話可說了,才轉頭看向羅大綱,“羅副參謀長,我們是來打廣東的清軍,而不是來打廣州民團的。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阻止雙方繼續廝殺下去,卻沒必要一定要完全給天地會兄弟撐腰。再說了,就你們所說,天地會的兄弟被民團殺得很慘,我們能讓雙方停止打仗,也就真的幫了天地會的兄弟們。不過若是民團堅決要跟著滿清官府走,那我們也得打他們,你覺得是不是這個理?”
聽著韋澤冷靜的分析,羅大綱除了點頭稱是之外,已經說不出些別的什麼來。韋澤說的對,從光復都督府的角度來看,對方是天地會兄弟還是廣東名團,其實毫無意義。韋澤領導的光復都督府只會支援一種人,那就是向都督府服從的人。這點對韋澤是如此,對都督府裡面的所有成員都是如此。
確定了這點之後,羅大綱答道:“我聽都督吩咐!”
第26章 走江西(八)
1855年5月6日,贛州陷落的訊息終於傳到了北京城。
咸豐皇帝連怒斥的衝動都沒有了,1855年是咸豐五年,從咸豐元年開始,太平天國起來造反,頭三年裡面,對於陷落城池的事情,咸豐動輒怒斥、嚴懲。但是有偉人說過,一個人做點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不做壞事……艱苦奮鬥幾十年如一日,這才是最難最難的啊!
雖然丟失了城池之後皇帝有必要怒斥、嚴懲,但是很明顯,以咸豐的資質讓他五年如一日的動輒怒斥,嚴懲,也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更不用說攻克贛州的乃是韋澤。從內心來講,若是韋澤被擋在贛州城下,損失慘重還攻不下,滿清朝廷中的眾臣和滿清皇帝反倒會覺得奇怪。
到了此時,韋澤南下兩廣的目標已經無須過多討論。攻克贛州之後,韋澤就可以直下廣東。如果韋澤兵力充足的話,他或許還能分兵西進,攻打郴州。然後分兵兩路,一路去廣東,一路去廣西。兩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