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蘇七雙手撐在窗邊,看著寂寥的月光。 三百年! 僅是一百多位教眾就為他獻上足足三百年的生命。 而且是真心贈予,精純程度,比那從瀕死之人身上剝奪下來的更勝百倍! 一種強大到空虛的膨脹感在他體內流淌。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蘇沐雪一個翻身坐在窗沿上。 “你為什麼要用花言巧語騙他們?” “而且這種邪惡的功法,真是出自他們之手?” 蘇七反問:“那我用花言巧語,你會把生命贈予我麼?而且你沒有阻止我,那不是默許了我的行為?” 蘇沐雪抿著嘴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同意還是反對。 “因為,必須要有一個蘇七。” “這個世界早已經分崩離析,必須要有一個人成為他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起碼要讓還活著的人看見哪怕一絲絲的希望。” “不巧,現在這個人是我,蘇七。” “這種人一般被稱為——領袖。” “但領袖的光環是不能破滅的,他必須是無害且有益的,不管我做了多少好事,一旦做出觸及他們自身的利益的壞事,他們就會變一副嘴臉你信麼?” “所以,不管什麼,我都不能要,只能等他們給。” “可我等不了那麼久了,唯有出此下策。” “因為,比起一年壽命,他們更無法接受我倒下的事實,他們本身就不是一群有組織有紀律的人,只能像一群無頭蒼蠅亂了分寸。” “最關鍵的是……一年兩年的壽命就好比是一種賒賬,他們現在並沒有直接的損失,就好像民間九出十三歸的貸一樣,看似當時沒有什麼損失,實際上已經無盡接近深淵。” “因為感受不到直接的損失,就好像一個無所得數字,所以人們的戒心就是無限制的降低,等到發現時已經追悔莫及,千萬碰不得。” “嗯,辛火,偷聽夠了嗎?這是你想聽的真話,你滿意麼?” 此時,正躲在院角小解的辛火打了個哆嗦,尿了一手。 他想要大聲呼叫,卻喉嚨裡像似堵住什麼東西,再發不出聲了。 一隻手,按在辛火的頭頂。 期間蘇沐雪想要阻止,卻被蘇七隻用左手就輕易震開。 “我真不想殺人啊,就怪你,太聰明又不會控制自己的好奇。” “謊言是不想傷人,真相才是利刃啊。” 蘇沐雪惡狠狠的看著蘇七:“你不是說你不是惡人,你為什麼要殺他?” “今天辛火不死,死的就只能是我蘇七,我蘇七惡貫滿盈自有死法,但不是今日。” “蘇沐雪,你永遠不會懂,今天的惡人不是我蘇七,而是他辛火,我只是除惡罷了。” “至少現在我才是大義,我已經站在陽光下,我站在制高點,我是弱者的黎明,擋著我路的,那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啊!”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現在,在他們眼裡,我就是聖人啊!” “我偽善的面具會有被揭開的一天,但不是今天。” 蘇七將視線看向遙遠的長安。 此時,天光見亮,有微微黎明灑下。 蘇七從屋內隨手拿起瓷杯,朝著地下猛地一擲! “薪火已燃,而位不見王影。” “我想,快到時候了……” “蘇沐雪,你說,從明天起,我所過之郡城皆降下靈雨,該會如何?” “他們會翹首以盼?” “對也不對,他們翹首以盼,會惶恐,他們會害怕,他們會害怕我再一次倒下,他們擔心這場靈雨輪不到自己時我就倒下了。” “我不妨來與你賭一賭,我賭他們永遠不會理智,只需要放出一點風聲我最多還能降三場雨,他們會相信謠言大過現實,他們會想盡辦法,甚至付出生命來‘請’我優先去他們所在的郡城。” 蘇沐雪秀眉一皺:“那你這不是明搶麼?” “不不不,這是留給他們搶的……”喜歡妹妹裝備白絲卡牌,我成了制卡師()妹妹裝備白絲卡牌,我成了制卡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