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陌生感。
鬱紫諾看著眼神散亂無助的二姐,笑得格外香甜。
“……小妹,二姐要恭喜你才對啊!”鬱嘉諾明明想笑,可是卻給人一種難言的苦澀。
“二姐,你和丞相真是珠聯璧合,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呢!”鬱紫諾似笑非笑地說著,眼睛卻瞅著一直坐在旁邊假寐的宮隱,他俊秀的容顏上此刻清晰地多了一層掩飾不住的疲憊和滄桑。
“……小妹,二姐要恭喜你才對啊!”鬱嘉諾喃喃地重複著剛才的話,幽幽地說,“皇甫佑可以為你,放下皇位的競爭,皇甫類可以為你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你,終究比二姐混得強多了,為什麼呢?”
鬱嘉諾喃喃地說著,最後的聲調明顯地高了幾拍,帶著幾分狼狽和絕望的不甘。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是一個父母所生,我這個姐姐從小就被人忽視,你卻從一出生就萬千寵愛於一身呢,我一直在努力地完善自己,儘量表現得完美無缺,卻依然得不到爹孃的關愛,哪怕是一個鼓勵的眼神,可是你呢,你從小做什麼都被呵護備至,所有的人都圍繞在身邊噓寒問暖的,這不公平,不公平!”鬱嘉諾說到這裡,已經激動地哽咽了。
鬱紫諾被她突如其來的‘控訴’搞得不知所措,茫然地看向宮隱,他的眼睛已經悄然地睜開了,看著自己的目光幽深得好像一汪深潭,透著說不出的神秘,這種神秘讓鬱紫諾忽然很不安,她的右眼莫名其妙地跳得很快,快得讓她心慌意亂。
“那個,二姐,也許你誤會了,小妹剛出生的時候,娘不是大出血差點死了嗎?小妹也得了重病差點夭折,也許他們覺得我的小命來之不易,心裡愧疚,所以就關注多了一些吧。二姐從小樣樣都是同齡人中最優秀的,根本不需要爹孃擔心,所以……”鬱紫諾努力地搜尋著大姐告訴她的片斷,儘量委婉地地解釋著,希望能化解二姐心中的迷茫。
“哈哈,笑話,每個人都這麼解釋,真是好笑,相公,你也這麼認為嗎?”鬱嘉諾的精神好像有些不太正常了,轉而拉住宮隱的胳膊,語氣怪異地問。
“夫人,你的精神太緊張了,休息一下吧。”宮隱淡淡地說著,從她手中生硬地抽出了胳膊,然後有些狼狽地看了看鬱紫諾,眼神複雜。
鬱紫諾感覺哪裡怪怪的,心裡很納悶,馬車內的空氣一下子就微妙起來,那種說不出的壓抑讓鬱紫諾又是一陣噁心。
“嘔,嘔……”她急忙用手捂住嘴巴,眼神無助地看向宮隱。
“停車,停車!”宮隱喊停了馬車,然後絲毫不避嫌疑地一把扶起鬱紫諾,從馬車內走了出來,他先跳下馬車,再伸手抱下鬱紫諾,扶她走到路邊嘔吐。
這一連串的動作自然得就像天經地一般,鬱紫諾嘔吐完了之後,剛一轉身,共飲已經遞過來了一個水囊,語氣輕柔:“喝口水吧。”
嗯?鬱紫諾終於明白過來哪裡不對勁了,茫然地抬頭看向馬車,心裡頓時就難受得要命:
馬車上,二姐鬱嘉諾一手挑著車簾,一手捂住胸口,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零亂的秀髮,胸前急促的起伏,她的心,分明就在忍受著巨大的煎熬!
鬱紫諾對上她那雙充滿靈氣的眸子,心裡一顫,那雙好看眼睛此刻卻充滿了怨恨的惡毒,似乎還有些空洞,透著無奈的蒼白。
二姐,二姐一定誤會了,鬱紫諾張開嘴:“二姐?你……”
誤會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鬱紫諾就感覺一陣心慌難持,然後整個人軟綿綿地倒進了一個陌生的懷抱裡。
嗯?宮隱?
鬱紫諾不偏不斜剛好對上了宮隱那雙隱忍而憐惜的眼眸;她一下子就被那種熱烈的光芒刺激得心慌意亂;急忙尷尬地避開了視線;心裡卻一陣苦笑;腦海裡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