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亂了;全亂了;全亂了!
沒錯;全亂了!
鬱紫諾不知道自己怎樣被宮隱抱進馬車;不知道怎樣被他安放在臥榻上;也不知掉身上怎樣多了一件羊絨毯。
宮隱的眼神;宮隱的舉動;她就是再遲鈍也會明白的;他;竟然喜歡自己!
天;這是一個多麼滑稽的事實呢。
鬱紫諾感覺到大腦昏沉沉的;算了;還是裝睡吧。
雖然強行閉上了眼睛;但是依然還是可以感受到二姐鬱嘉諾那恨之入骨的凌厲眼神;鬱紫諾感覺到自己正在接受著凌遲般的刑罰;阿門;罪過;罪過!
該死的宮隱;他瘋了嗎?!怎麼可以開這種國際玩笑呢!
鬱紫諾本想就這麼萬分尷尬地裝睡;但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精彩大戲還是讓她大飽耳福:“宮隱;你不覺得有必要向我解釋一下嗎?!”鬱嘉諾以一種鄙夷的姿態;驕傲地質問。
“解釋?解釋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呢?”宮隱的聲音裡透著幾分無奈和厭惡。
真是世態涼薄啊,轉眼之前還是並肩作戰的恩愛夫妻,轉眼之後,卻無情地撕下了那層單薄的保護膜,剩下了**裸的薄情寡義。
“你?!”鬱嘉諾似乎要崩潰了,什麼形象都不顧了,聲音沙啞地哭訴:“宮隱,你就這麼對待我的一片的痴心嗎?她可是小妹呢,你怎麼可以……”
“你現在還好意承認她是你的小妹?鬱嘉諾,你三番五次陷害她的時候,你的眼裡怎麼就沒有這一點呢?”宮隱直接揭開了鬱嘉諾最後的臉皮,讓她那可驕傲的心頓時無處可逃。
“你?你在責怪我嗎?我是為了誰呢,宮隱,你好無恥啊,過河拆橋也比不上你的薄情吧?這麼多年了,我小心翼翼地扶持你,為你的大業操碎了心,沒想到,到了最後,你竟然這麼對我,宮隱,你就不覺得良心不安嗎?”鬱嘉諾聲嘶力竭地質問,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宮隱卻雲淡風輕地淺淺一笑,透著幾分鄙夷,幾分嫌惡:“鬱嘉諾,不要再拿好聽的謊言欺騙別人了,你的辛苦只為了要出人頭地,因為你想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然後你就可以傲然地告訴所有人,你,才是最優秀最高貴的女人,你的姐姐,妹妹都不如你。哼,你太虛榮了,所以你才會跌得這麼慘,還是好好反省一下吧。”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呢,宮隱,難道我的付出你一點都不感激嗎?”鬱嘉諾估計要崩潰了,渾身顫抖不已。
“如果我不知道感激,我就不會帶著你一起逃走了,鬱嘉諾,你知道你這一來,就等於把皇甫佑徹底逼到了皇甫類的一邊了嗎?我們以後的退路也徹底割斷了,你,真的好傻!”
“哈哈哈……”鬱嘉諾笑了,笑聲卻比哭還難聽,“宮隱,原來你竟是這樣的人,委婉地勸說我冒這個險,然後又反過來倒打一耙,我現在終於看清楚了你的醜陋嘴臉,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麼會喜歡上你呢。”
“當初不是你喜歡上我,而是你已經別無選擇了,皇甫君選擇了鬱馨諾,皇甫類選擇了鬱紫諾,以你那麼高傲不願趨於人下的性子,你能選擇的只有本相了!”宮隱不動聲色地反駁道,忽然語調一轉,有些感傷地說,“可惜啊,陰差陽錯,本相才錯過了她,這一錯估計要永無翻身之日了!
“宮隱?!”鬱嘉諾忽然厲聲叫了起來,一萬個不甘地問,“你,你當初到鬱府求親的物件不會是小妹吧?!”
嗯?鬱紫諾被這一句震得差點又吐了,老天,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怎麼可以開這種玩笑呢,神呢,你雷死我算啦!
宮隱啊,你千萬不要讓姑奶奶吐血了啊,拜託拜託,阿門!
可是,她虔誠的祈禱,上帝一點都沒有聽見。
宮隱清晰而淡然的聲音頓時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