瘛�
兩人在王府中酒過三巡,自然說起當日大戰的地形地勢,兩軍部署。一時酒酣耳熱,便蘸著酒在桌上畫起了地圖,聊得酣暢淋漓。
“大明將軍若是都如你我兄弟,何至於讓闖賊東虜如此肆虐無忌!”周遇吉灌下滿滿一碗酒,放聲大哭道:“如今半壁江山淪陷,豈非我等武人之恥麼!”
蕭陌拍著周遇吉的肩膀,舌頭略大, 神智卻還清醒:“哥哥你何必做此小女兒姿態!我與你明說,皇太子是真真的星宿下凡,就是來重整山河的!到時候還有你我用武之地!”
周遇吉重重甩著頭:“兄弟你還有機會,可哥哥我只能交代在這兒了。”他紅著雙眼,盯著蕭陌直言不諱道:“太原是死地,斷然沒有守得住的道理。”
“就看哥哥是否願意……”
“兄弟你且住!”周遇吉一把抓住蕭陌的手,大聲道:“哥哥我身受皇恩,恣意沙場,惟有一軍忠義!萬萬沒有臨陣脫逃之理!”
“兄弟也不知道‘逃’字怎麼寫!”蕭陌反抓住周遇吉的手腕道:“老哥的將才是皇太子極看重的!這回殿下用兵部移文調哥哥來太原,正是想讓小弟與哥哥你商量,跟著皇太子重整山河吧!”
周遇吉抽回手,重重拍了拍腦袋,不解地看著蕭陌:“兄弟,我沒明白。朝廷不就是皇太子家的麼?”
“朝廷是皇帝的,”蕭陌笑道,“皇太子是皇帝的兒子,可還當不了朝廷這個家。”
“我懂了。”周遇吉眼中的血紅漸漸退散,露出一絲清明:“少東家是想獨立門戶了。”
蕭陌從懷裡抽出一封書信,拍在桌子上:“兄弟我在半年前還是個浪蕩子,憑祖上的功績混在宮中當人柱子。平日裡吃喝嫖賭,空有一個身架子卻是百無一用的廢人!今日能與天下名將坐而論兵,全賴東宮栽培。哥哥你本就是良將之才,若是跟著東宮,不知前途又將如何!”
周遇吉是老行伍,從京營而邊兵,乃至一省總兵官,三言兩語已經探到了蕭陌的底,的確不是有經驗的將領。誠如他所說,一個吃了半年糧的新手就能立下斬將奪旗的功勳,如今亂世,自己這老於沙場的戰將豈能少了功勳!
“當今之世,能力挽狂瀾的,也就只有太子爺了!”蕭陌重重按著這封信:“哥哥速做決定,這調令看是不看!”(未完待續。。)
ps: 求票!明天就星期五了,不知道下週會不會裸奔,好忐忑。
一八八 吹沙走浪幾千裡(廿一)
世間有很多事,在某些人看起來壓根連個屁都不算,在另一些人看起來卻是重如泰山。
以周遇吉的閱歷和理解力,即便在酒精影響下,也能知道那份調令多半是將他從山西調走。若是換成吳襄吳三桂、高傑白廣恩這些逃跑能手,哪怕沒有調令也一樣說走就走。朝廷迄今為止也沒有因為武將擅逃而處決過誰。
然而對於周遇吉而言,臨陣而退是人生一大汙點。他可以從寧武關來太原,是因為太原更加迫近前線。而如果有一份將他調離前線的命令,對他來說實在是萬分糾結的事。
周遇吉只覺得頭皮發癢,用力撓了撓。看著蕭陌熱忱得近似噴火的目光,他心中的天平終於有了晃動,最終傾向於皇太子這邊。
“要調我去哪裡?”周遇吉問道。
蕭陌總算鬆了口氣,將信封推到了周遇吉面前,道:“哥哥且看。”
周遇吉抹了一把手上的酒汙,取過信封,開啟細細一讀,心中更是咚咚打鼓。
這哪裡是什麼“調令”!
這分明就是“逃跑”!
“調去山東去就是了,為何還要偷偷摸摸不經過朝廷?”周遇吉一樣有疑惑。
“山東現在還是朝廷的地方,沒有朝廷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