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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寧上前取了竹鞭,以參謀長的身份開始彙報各處備戰情況。這部分簡單明瞭,在場軍官本就是親自督工所部防段的工程,心中有數。曹寧說完。便是這些軍官提問題的時候。
軍官們也沒什麼問題好問,各營伍早就做過了動員,都在摩拳擦掌準備好好跟清軍死拼一戰。盧象升就是死在清軍重兵圍困之中,他的這些舊部對東虜的仇恨在東宮新軍之中算是最高的了。
“虜醜以鰲拜部為先鋒,軍力有五千之眾,以第一營直面清軍,跟他們打陣地戰。茅適,你可有話要說?”蕭東樓摸著臉上的刀疤問道。
茅適在光復天津之後得了第一營營官的位置,換了新發的大紅胖襖,肩上銀徽閃耀,起身道:“卑職已經巡視了全部防區,有信心阻敵於城廂之外。”
其他兩營的營官也紛紛表態,保證自己的防區不失。蕭東樓也不用格外囑咐,這裡都是老兵,知道軍法的厲害。
“天津是必守之地,只要東虜不能切斷海河,咱們城內就不虞斷糧。就算水關失守,城內的存糧也夠全城堅守一年之久!若是這樣咱們都守不住天津,倒真是死了乾淨!”蕭東樓聽完軍官們的表態,也算是做了富有自身特色的動員令。
“誓死守城!”眾軍官們異口同聲高呼道。
……
“此戰明軍有三敗!”
紫禁城,坤寧宮。
多爾袞坐在布木布泰對面,輕輕捋著大鬍子,擺出一副“聰明王”的模樣,豎起手指道:“其一,明軍立足未穩,不得地利;其二,這支明軍皆非天津土著,同樣是客軍作戰,沒有保家之心。而天津城中居民多遷徙山東,所剩之民不多,故說他不得人和;其三,明軍剛剛百里奔襲,大獲全勝,想來必是一群驕兵悍將。而我軍才從秦晉無功而返,正是哀兵必勝。”
布木布泰不懂軍事,甚至連漢話都說不好。她只是靜靜聽完,總結道:“以王爺之見,我軍是必勝的了?”
“必然如此。”多爾袞斬鐵截釘,心中暗道:我起二十萬大軍,若是連明軍萬餘人都破不了,還打什麼仗?
布木布泰長舒一口氣,道:“我等婦人不知軍陣之事,一切都仰賴二位王爺了。”
多爾袞見布木布泰連帶著濟爾哈朗,心中不喜。再想想自己也算做出了極大的犧牲,讓濟爾哈朗去打這必勝之戰,又給了他增加聲望的機會。一念及此,多爾袞自然免不了多多展現一些自己運籌帷幄之中的大才,布木布泰也裝出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予以配合。
兩人正說著,只聽宦官報道:皇帝駕到。原來是七歲的順治從外進來,手上還染了一團濃墨。
布木布泰連忙上前去,罵道:“你們這些奴才是如何看顧主子的?看這手上黑的!還不帶主子去洗洗?”
“皇額娘,今日先生誇朕的字寫得有力道了。”順治卻是十分高興。
布木布泰不以為然,道:“那些漢字有什麼好學的,咱們滿人只需要學會滿蒙文字就夠了。立國之道在兵強馬壯,字寫得再好不也一樣被趕了出去?”
順治的熱情頓時被澆得透心涼。他知道母親不喜歡漢人漢文,甚至連漢話都不願聽,只得閉口不言。
布木布泰轉頭對多爾袞道:“王爺,想當年我八旗大兵所向無敵,為何?就是因為公私分賬。後來先帝偏要用漢人學士,所獲盡入公中。我是以為不妥的。不給諸申勇士分些斬獲,他們如何肯為主子效死命呢!”
多爾袞抿嘴不言。相比兩黃旗的那些滿臣,多爾袞更傾向於漢化。他是經歷過先汗時代的人,那時候打完仗說是公私分賬,其實值錢的財物、人丁都讓各旗的旗主拿了,下面的固山、牛錄分到的也不多,輪到一般甲兵幾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