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聽吧。”
“說什麼?”朱慈烺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說說皇兄到底在想什麼唄。”坤興仰視著朱慈烺:“皇兄,就說與媺娖聽聽吧!”
“都是軍國之事,怕你聽著煩。”朱慈烺突然笑道:“你以前沒這麼頑皮,是從何處學會撒嬌的?”
坤興神情中略顯驚慌,老實道:“是祁家小姐說的,只要這般。在大人面前定然無往不利。”
“你真是個沒義氣的,這就把閨蜜供出來了!”朱慈烺大笑。
“皇兄!”坤興登時眼中泛出淚花:“皇兄問我,我焉敢欺瞞!”
“呵呵,玩笑而已,別哭。”朱慈烺輕笑道:“祁家小姐是誰人?”
“她父親曾任右僉都御史……”
“哦,祁彪佳呀。”朱慈烺點頭道:“他家世代書香,沒想到竟有個小女兒敢教壞我家公主。”
坤興這回知道皇兄是在玩笑,破涕為笑。道:“皇兄好記性。呀,不對!被皇兄打了岔。快告訴我吧,皇兄在想什麼軍國大事。”
朱慈烺伸手抹了一把臉,身後不遠處的內侍連忙上前地上熱巾。朱慈烺用熱手巾燙了燙眼睛,方才道:“是這,北面有二十二萬東虜要攻打天津,咱們的兵力有點少。”
“那要緊麼?”坤興對於二十二萬還沒有概念。又對皇兄極有信心,聲調中不見絲毫緊張。
“那邊倒還好,麻煩的是南邊。”朱慈烺緊緊握著手巾,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下就連坤興都知道南邊肯定是出了大麻煩。
“南邊左良玉拉了二十萬人,要打南京。”朱慈烺道。
“啊!”坤興不由掩嘴。
“嗯。就是這事比較麻煩。”朱慈烺道。
“那如何是好?”
“總有辦法解決,不過還是得等李、吳、孫三位老先生入宮一起商議。”朱慈烺就是在等三位閣老。
“古人說兼聽則明,皇兄這般天縱之才還能虛懷若谷,果然父皇也說皇兄必能成一代賢君。”坤興由衷欽佩道。
“你兄長不吃這套,養濟院和慈善會的事近來可還上心?”朱慈烺問道。
坤興不禁笑道:“皇兄可要我彙報一二麼?我可天天都盼著呢。”她還沒等開始說,就見皇兄壓了壓手,示意有事要做了。
坤興順著朱慈烺的目光望去,果然看道三位身穿大紅朝服的閣老佇列而來,走在最前的就是年過八十而一再被挽留的李遇知李老先生。
坤興見狀,知道自己彙報工作的事又要順延了,遙遙朝三位閣老福了福身,對皇兄道:“皇兄先忙正事吧。坤興告退。”
“你那兒也是正事,只是事有緩急。”朱慈烺讓坤興先走,自己已經降階迎了上去。
四人在偏殿開會,朱慈烺只是坐在李遇知上首,與吳��⑺鉲�ハ嘍浴8且蟣ψ�吒咴諫希�翟誆皇屎嫌肜夏耆碩曰啊�
等內閣舍人坐好了位置,鋪紙排筆,那邊也已經結束了簡短的開場白,步入正題。
朱慈烺經過剛才的思索,腦子裡已經有了個思路,只是政治上的反應到底如何,還得聽幾位閣老的意見。
“左良玉是早該死了,但現在我又不敢讓他死。”朱慈烺不知道為何左良玉能夠拖延了性命,或許是因為青衫醫的出現拉高了大明的醫療水平,也或許是李自成沒有入湖廣,讓他的生活環境不至於太過惡化。
不管怎麼說,左良玉這種行徑完全屬於花樣作死,真要弄死他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如何處理群龍無首的“左軍”。
左良玉掛著平賊將軍印,好稱楚鎮。手下驕兵悍將只知左帥,不知朝廷。而左軍軍紀之差實在是明軍之恥,所謂“賊過如梳,兵過如篦”,說的就是左軍。如果左良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