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拈來。好在他的特長是企業內控,制定內部員工分級工資是基礎中的基礎。再配上軍旅劇裡普及的常識,要制定一套軍銜制度並不困難。
“具體的軍銜制度,會由訓導官發到個人,等整合了三大營之後,各級軍事主官滿員,然後舉行授銜大典。”朱慈烺宣佈道。
軍議很快就在眾人的期待中結束了,所有人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這軍銜會是什麼模樣,是否能夠混個將軍銜。這倒不是他們心大,而是他們將太子所謂的軍銜,理解成了散階。
按照明朝軍制,武職從六品初授忠顯校尉,加授忠武校尉。再上去一級,到了正六品武職,就可以授昭信將軍,升授承信將軍。再加上軍中千總大多都是六品,東宮侍衛跳一級,所以授個昭信將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朱慈烺並不是沒想過用散官作為軍銜制度的母本,這樣對於明朝武將能夠產生天然的親近感。如果只是枯燥單調的“上中下”排列,顯然缺少了皇明的文化傳統。
不過對於從未接觸過軍官階層的礦工縴夫來說,各種繁雜的將軍銜號會讓他們頭暈轉向,更別說從混亂中辨別高階軍官,服從領導。
思考再三之後,朱慈烺還是決定使用將校尉三階九級軍銜作為軍官銜階,另外製定五級士官銜,主要是授予小隊長和其他技術兵種計程車兵。無論軍官還是士官,軍銜都是三年升一級,若是軍職不能跟上軍銜上調的速度,那麼軍官轉入地方雜職,士兵則復員為農。
要想上調軍職,那就只有滿足升職條件,立下足夠的功勳,同時也要看上面是否有空位。所以當新的軍銜制度頒發到個人的時候,大家都為三年漲一次俸餉而高興,卻又為能否升職而擔憂。
東宮侍衛營都是光棍漢,沒有恆產,給太微星君賣命,吃得飽穿得暖,誰願意再去挖礦拉縴?
只是要想立功,可不光是隔離民居那麼簡單啊!
——真想上陣殺敵,或許真能封個將軍回去光耀門庭。
佘安看著新軍銜條例,心中頭一次泛起了上陣立功的念頭。
如同佘安這般想法的軍官乃至士兵並不罕見,實實在在受到了激勵。一時間軍心振奮,操練時候計程車氣明顯比之前更為高昂。從十人團的訊息到單寧報上來的訓練成績,無不催促著朱慈烺早些整合京營,撈上一些剿匪之類的仗打。
面對這種軍心可用的局面,朱慈烺自然十分樂見。當初選兵員的時候就要那些光棍漢,果然看出了效果。若是個有家小拖累的,恐怕光是軍銜並不足以激勵他們走向戰場。
自從去年孫傳庭陣歿,潼關落入了李自成之手,進出中原如入無人之境,大明的局勢已經糟糕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朱慈烺並不是歷史科班出身,並不知道李自成為什麼要拖到明年三月才兵臨北京,若只是從地圖上看,從潼關走河南進逼京師,簡直就像是秋遊一樣簡單。
這種情況之下,越是早一日練成新軍,越能保留大明的元氣,謀求恢復。只要朱家還坐著天下,吳三桂自然不會引清兵入關,華夏的悲慘遭遇自當可以迴避。事實上現在的滿清雖然文法初立,但仍舊是個野蠻民族,根本不能與兩宋時的遼、金相比。
“殿下,皇后娘娘說今日是成國公府隔離日滿之期,請您入宮請安。”姚桃非但是朱慈烺的賬房,更是宮中女官傳達非正式旨意的通道。
朱慈烺這才從軍事宏圖中抬起頭,看了看案上的檯曆,道:“是今日麼?這麼快?”
“娘娘思念殿下,日進一餐,已經消瘦了許多。”姚桃放低聲音,好像感動得要哭出來了一般。
朱慈烺很感謝周後和崇禎為他製造的這具身體,對於自己的生活環境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固然兩位聖人跟他有數百年的思想隔閡,但對兒子的疼愛卻與後世的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