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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知道愛妾的訊息來源可靠,頹然落座,神情恍惚,良久方才悽苦道:“愚夫還是小覷了那些小人!不想他們竟然會攀誣至此!我等君子焉能在聖駕未歸之時議論監國!這豈不是亂臣賊子麼!”
“老爺,”柳如是上前輕輕搖動錢謙益的膝蓋,“既然不是老爺的主意,我們自然要高聲說出來,以免那些小人攀誣!”
“本就是流言風語,徒然辯誣,只怕讓人說是心虛……”
“《通報》!”柳如是的目光落在那報紙上:“既然逆儲有《皇明通報》為其張目,老爺為何不能辦一份《君子報》、《士林報》?辦這種報刊要幾個錢?咱們全出了白送給人看!看還有誰能血口噴人!”
“卿卿果然高見!”錢謙益頓時大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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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八 江上烏帽誰渡水(一)
當日李邦華在接手《皇明通報》的時候就已經建言在都察院下設立文管司,可見老成謀國者的確能夠看一知十,就算是穿越者面對這種人傑也未必有什麼優勢可言。
《江南士林報》傳到山東的時候,朱慈烺就知道自己喚醒了一頭名叫新聞輿論的巨大的猛獸。
這頭猛獸在它一出生,就露出了尖牙,狠狠地咬了上來。
“他叫我‘逆儲’,有什麼典故麼?”朱慈烺好整以暇地詢問座下一群博學多識的進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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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自己不是想不到,只是沒有心理準備。他這輩子在宮中也好,軍中也罷,偶爾出去晃盪一圈,哪裡都能看到等級森嚴的禮制。即便當日在西安,有馮師孔等人跟他硬碰硬,也最多隻是指責皇太子舉措失當,絕不敢有人喊出“逆”這麼可怕的字眼。
十惡不赦中有謀大逆與惡逆兩條。謀大逆是陰謀毀壞宗廟、皇陵和皇宮。惡逆是毆打、謀殺尊親屬。結合上下文來看,這裡的逆應該是在指責儲子軟禁帝后、隔絕中外。
“這事有什麼辦法麼?”朱慈烺問道:“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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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今要抓人也未必能抓到。”一直很少說話的周應期冷冷道:“天啟六年的時候。魏閹派緹騎抓捕周順昌,結果硬是鬧成了民亂。說起來,周順昌歷任福州推官、文選員外郎,對吳民有何恩情?還不是背後另有推手。”
周應期與朱慈烺接觸較少,目前主要在負責新移民的安頓工作。他從條例上就能看出皇太子不是個愣頭青,不過擔心這位殿下閱歷太少。看不透濃霧之下的真相,特意將話說透了。
朱慈烺前世讀書的時候就要背《五人墓碑記》,只以為真是閹黨惹起了民間義憤,也不曾往深處去想。此生成為大明太子,對黨爭餘波之深頗有感觸。再將這段歷史還原到黨爭背景下,之前的認識就變得有些走樣了。
此刻聽周應期這麼一說,頓時警醒。自己如果要深究這件事,肯定有人會掀起新的民亂!到時候再借助某些人的文壇地位,寫上兩篇散文。自己這千古罵名也就背定了。
一念及此,朱慈烺頗為慶幸自己抵禦了下江南的誘惑,否則光是這種暗地裡的手段就防不勝防。要想像在山東這樣放開手腳做事,不說朝堂上的奏疏,光是下面的民亂也讓人吃不消。
“我知道了,”朱慈烺點了點頭,“既然是我選的戰場,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