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宮門深似海,日後我們年紀大了,不堪驅使了,若是沒人接班,又該如何是好?為將來計,這女學的銀子可是半點都不能少。”
“地方上會有阻礙麼?”陸素瑤又問道。
“這不擔心,禮部黃睿雪是個烈馬一般的性子,教育巡視的事抓得極緊,等閒官員不敢觸她黴頭。”姚桃笑道。
陸素瑤也笑了:“她還是我選進來的。沒想到如今也是一方大將了。”
姚桃毫不意外,道:“你該跟她多走動些的,女官的架子只靠咱倆撐得太累。”
陸素瑤點了點頭。
黃睿雪的父親是湖廣參政,督糧長沙道,下一步就是一省佈政了。更為重要的是,黃睿雪的夫君乃大明最年輕的將軍,執掌坦克師的王翊王輔臣。坦克師在復國之戰中屢立奇功,誰都知道北疆艱險所以交給他們,日後王翊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有這兩重關係,加上黃睿雪自己在禮部的地位,政界軍界通吃,的確可以作為女官之中的棟樑了。
“她,嫁了軍官之後可有什麼不習慣的?”陸素瑤突然問道。
“王翊是她父親的學生,她父親的‘罪官’還是因為王翊立了戰功才脫去的。”姚桃道:“兩人恐怕早就郎有情妾有意了,哪裡會不習慣?”
陸素瑤乾笑一聲。
姚桃突然嘆了口氣,道:“好妹妹,你我年幼入宮,見誰不是孤老終身?如今咱們有這般造化,已經比往代的姑姑婆婆們好了不知多少,可不敢有什麼別樣心思。”
“我能有什麼別樣心思?每日公事都忙不完。”陸素瑤輕笑道:“還盼著無過無錯地幹到致仕,再去女學堂混個教授呢。”
姚桃笑道:“英雄所見略同耳!”
……
雖然姚桃對女學十分寬鬆,四方籌措,不使經費匱乏,但大明的教育已經走上了義務制度的軌道,每多一個學生,國家財政就多一分壓力。尤其是北伐戰略、開拓澳洲,都是成本高於收益的賠本買賣,如此難免讓隆景二年的財政數字變得有些難看。
“皇帝,是否先息兵休養一段時間?”崇禎看了元年的財報之後就一直很是憂慮,終於忍不住勸道。
朱慈烺以微不可察的幅度搖了搖頭。
作為一個職業經理人,朱慈烺前世很難理解國家大力維護統一的心態。在他看來,東海南海上的一個島嶼都不能放過,因為關係到石油漁場可燃冰……但那些啥都沒有地方留著幹嘛?還不如讓他們自生自滅去,中國只要自身強大,他們還是會跪求一箇中國戶口的。
真正站在了國家層面上,朱慈烺才自嘲前世的單純幼稚。
“現在趁著蒙古人勢弱,俄國人尚未崛起,將大明的國境推到一個對我有利的位置,子孫後世都能從中受益。”朱慈烺簡單解釋道。
後世中俄邊界長四千三百公里;與哈薩克邊界全長一千七百公里;與塔吉克邊界全長約五百公里;與吉爾吉斯斯坦邊界全長一千一百公里;而與蒙古國的國界線最長,足足有四千六百餘公里。
這些長度加起來,就意味著在一萬二千二百公里的國境上,隨時可能遭到攻擊。為了避免鄰國關係惡化,國家財政將不得不付出巨大利益,以保證國家安全,避免更大的戰爭損失。
朱慈烺的大北伐,對外宣稱是打下北面的廣袤土地,將俄國人堵在歐洲。實際上一旦戰爭機器啟動,大明軍隊驅趕著蒙古人,向西追擊瓦剌則是順理成章的事。
哈薩克、塔吉克、吉爾吉斯在如今可都是蒙古人的土地,攻取這些地方在法理和情理上的理由都十分充分。
以烏拉爾山、烏拉爾河為西北部國境,一直延續到喜馬拉雅山脈,如此只有五千公里左右的國境線,考慮到地形差異,比朱慈烺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