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義為了避免幾年前的尷尬,手上拿著那張大路貨的大弓,走出巨箭坊市傳送陣的房子,扭轉向“回頭符籙店”的方向時,他突然發現了情況的不對頭——
背後一百餘丈處,緊隨著有三道神識若有若無地掃著他,其中:一人為結丹初期,兩人築基後期。
大概他們認為物件只是一普通的築基頂峰修真者,同時大意地認為對方沒有來由懷疑有人跟蹤,採用了這種通常簡單的方法。他們哪裡想到,以柳義超乎常人強大萬倍的神識,輕易便可感覺到了。
“糟,有人追蹤!這是什麼鬼任務?一出來就讓人盯梢。看來,陣小天那裡是絕對不能去了。”心下雖然十分意外,然而此時他相當的鎮定。畢竟,他是見識過大風大浪之人,被人盯著的例子也不在少數。
隨即,柳義若無其事地一邊走,一邊順勢朝著馬市走去。
從巨箭坊市到青元山,中間是二千多里的路程,由於路途不遠,沒有傳送陣。同時,這一帶屬於儒家shè門和道家青元門共管的範圍,多年前兩派均作出了普通修真者不得飛行的規定,yù想快一點的話,大家一般是到馬市買匹馬趕路。
馬市的生意似乎不錯,人來馬往,喧囂無比,熱鬧非凡。
……“陳兄,有道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柳義在馬市裡面看中了一匹黑馬,在付出了三十兩的金錠之後,一邊牽著馬韁往外走,一邊jǐng惕地暗中用神識感應剛才那跟著自已的三人。
突然一陣熟悉的神識盯住自己,同時耳邊傳來一陣清脆聲音,隨即只覺得面前人影一閃,原來是一綽約多姿的黑袍女子,正牽著一匹黃膘馬,迅速從旁邊橫過,擋住了去路,同時還對著他抱拳行禮起來。
一看,正是多年不見的葛含章,雖然她用黑紗蒙著臉,但柳義還是很快便認了出來。
令其驚歎的是,此時她的修為竟然也達到了築基期頂峰,與結丹期僅是一線之隔,較之於他還更為jīng純幾分。
“哎喲……葛姑娘!……”,柳義驚詫回禮道。
“幾年不見,陳兄不但修為大進,而且依舊是灑脫異常、神采飛揚啊!不知陳兄是否也是要趕去青元山,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們正好又做一回同路人。”薄薄的黑紗幕後透出了葛含章朦朧盈盈笑意。
“葛姑娘過獎了,卻是陳某人這幾年糊亂闖蕩一通、九死一生,靠著一些運氣才達至如今修為。不像姑娘一直有師門這個大靠山,無憂無慮,修為節節順利攀升。”柳義一邊說,一邊再次用神識環顧整個馬場,紛亂之中,依然沒有發現方才跟蹤的三人,遂又道:“在下正是前往彼處,難道姑娘也是……”
葛含章顧盼神飛的雙眸頓顯驚喜之sè,臻首微點。
……
就在柳義與葛含章見面之時,儒家數門的總部天橋山,某一洞府的後花園,一面如滿月的年輕女子正在其中漫步。此人一身素衣,面貌清秀脫俗,看起來三十歲不到,然而明亮的雙眸中卻透出一種閱盡人間無數的智慧。
只見她緩步於五顏六sè的山茶花之間,它們極其巨大,竟然比臉盆還寬,顯得尤為高貴。散步之人看起來好像是賞花,而整個人似乎是神遊天地,又彷彿融合在了大自然裡面。突然,一陣和風吹過,中間那一朵最大的白sè山茶花,其花瓣不知何故陡然間毫無徵兆地片片散開,繽紛落地。
目睹於此,女子一愣,微蹙峨眉,隨即玉指在掌上輕點,手佔一卦。思量片刻之後,喃喃自語道:“怪哉!卦象預示:肖玉受人所害,身陷危局,差一點便面臨殺身之禍;含章也是身臨險境,然而則卻有人相助,如履平地,不獨無害還產生一段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因緣,且會意外突破結丹期的瓶頸。更奇怪的是,肖玉一干人等竟然還是依賴那個人所救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