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氣憤,但一聽是紅宮警衛團的人,骨子裡對國家機器根深蒂固的恐懼還是冒了出來,陳雅往吳芸身後一縮,顫抖地叫了一聲:“芸芸姐……”
聽到陳雅害怕的叫聲,已經走了兩步的張揚又迴轉來,緊緊地將陳雅摟在懷裡:“小雅,不要害怕,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傷害我要保護的人!不要說小小的紅宮警衛,就算是傅玉山,他也絕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
張揚、吳芸、陳雅三人相會,最初的尷尬之後,慢慢地,竟形成了一種奇妙的格局。對吳芸和張揚,陳雅這個思想單純的小丫頭竟無分輕重,一律痴纏不休。而對陳雅的痴纏,張揚明顯十分寵溺,時時做出一些過分的親暱舉動,看在張雲生、梁志華這些“外人”眼裡,竟是比對吳芸還好。隱隱猜到三人之間曖昧關係的兩人既暗中大搖其頭,也有幾分欣喜。畢竟,怎麼算,陳雅也算是他們的子侄輩,關係要比吳芸親近。
可他們哪裡知道,張揚對陳雅,倒有大半是出自憐愛之意,男女之間的感情,反不十分濃厚。而他與吳芸,就好像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往往一個眼神,就讀懂了對方心裡的千言萬語。
比如此時,張揚目光堅定地望著陳雅,直到陳雅信任地點點頭,才放開她,而對吳芸,張揚只是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不需要說話,吳芸就明白了張揚的意思。微微一點頭,表示全力支援張揚的決定,將陳雅挽在手中,示意她會照顧好這個“妹妹”。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懷著對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的感激,張揚猛地轉身,大踏步走向那一排紅宮警衛。
距離三四米遠的時候,那十幾個便裝警衛還是面無表情,戒備地看著張揚。豎子欺人太甚!張揚暗暗著惱,眉鋒一挺,正要發飈,停在越野車後面的一輛黑色轎車的車門突然被拉開,幾個人低頭鑽了出來。車邊的紅宮警衛讓出一條道路。
看清那幾個人,張揚愣住了,心中的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民那老小子太狡詐了!”這個念頭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張揚很快就忘了它,激動地大步迎了上去。
對面的兩個人比他還要激動,稍瘦一些,戴著眼鏡的男人還要含蓄一點,微微挺著啤酒肚、麵皮白淨的中年人老遠就張開雙臂,撲了過來:“張揚,你這個混賬小子,回來了也不給我一個電話,該罰,一定要狠狠地罰!”
擁抱之間,張揚感到臉上一涼,也不知是沾到了那男人的眼淚,還是自己不爭氣,暴露了內心的軟弱。
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傑與馬良鋒!
在新愛克事件中,張揚不是成天泡在實驗室,就是全球各地奔忙,李傑這個投資方實際上擔任了飛揚公司的常務副總裁的位置,一個月倒有二十幾天坐鎮蓉城,為張揚穩定後方。一有機會,大半輩子從事金融投資和管理工作的李傑毫不藏私,將在實踐中總結的經驗對張揚傾囊相授。與之相比,馬良鋒也毫不遜色,一手組建了飛揚生物實驗室,還拉了十幾個交好的科學家和門生到研究所工作。沒有馬良鋒,張揚也能拉起一班人馬,可是,如果不用內識能量洗腦,就絕不可能出現無極集團收購實驗室時,四十六名研究人員集體辭職的悲壯一幕。
那全是馬良鋒的人格魅力使然:他把最不好管理的高階知識分子,揉成了一個團結像一家人的集體。
對這兩個亦師亦友的朋友,張揚如何硬得起心來?雖然明知他們現在是吳民請來的說客,心裡卻沒有責怪之意,全是喜悅和激動。
年過四十的人,李傑卻像小孩子一樣,將張揚抱了又抱,臨了還當胸給了張揚一拳:“好小子,比以前壯了不少。說吧,今晚這頓賠罪的飯到哪裡吃?”
張揚還沒有開腔,李傑背後有人輕輕咳了兩聲。那人也是張揚認識的熟人,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