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多的人關心我愛我,我才能遺忘被他關懷愛護時的那種感覺和我自己對他的依賴。這是我這幾天在床上躺著一直在想的事,因為我發現我對顧珩煥產生的依賴感很是強勁。”
許恩令一直扒拉著麵條,梁傾慕說完,她抹了抹嘴儘量把梁傾慕往別的話題上帶,因為她發現一提到顧珩煥這三個字傾慕整個人的活力就被掏空了:“哼,我都不打算理他了。哎對啦,你今天打算做些什麼?”
梁傾慕想了想說:“符叔住院了,上次嘉衛就跟我說了,結果回去的路上就看見了某人的車。”
許恩令說:“哦。那等會我跟你一起去唄。那今年過年你打算怎麼辦?要不去我家跟我爸媽吃頓年夜飯?你總不見得一個人在家看春晚吧!”
“馬上過年了,春節跟我回家好不好?帶你去見我爺爺。”
印象裡又有這麼一句幽幽的話來擾亂她的心智了,那個低沉魅惑的嗓音,把她混沌的思維拼命往下拉…往下拉……
“傾慕!”
梁傾慕頓時收回思緒,看向許恩令:“怎麼了?”
“唉…你情緒都寫臉上了,還問我怎麼,阿煥對你的影響就這麼大嗎……”許恩令愁眉苦臉地抱怨著。
梁傾慕在她的抱怨聲裡又漸漸想起來,以前他都是拉她出來吃早飯的,後來她嫌早上天太冷,就賴著被窩不肯出門,他只好站在床前無奈地看她:“梁傾慕,也只有我會整天這麼慣著你了。”然後轉身,在半小時後給她遞上熱騰騰的早飯。從那天開始,他上班前總把買來的早飯放在她的床頭,週末不上班的時候,就懶洋洋地爬起來給她煮粥。
如今物是人非。她一想到自己今天早上還從被窩裡伸出胳膊在床頭櫃上撈阿撈的舉動就想發笑。
愛過一個人而養成的習慣真是個諷刺的東西。一個瞬間就能諷刺得讓人頓時清醒,然後囂張地在四肢百骸裡高歌。就像今早的梁傾慕,在摸到空空如也的床頭櫃時一個激靈,就清醒了。
承認吧,梁傾慕告訴自己,無論他做了什麼,你也沒法不愛他。
她一下沒一下地攪著豆漿,喝了一口,早已涼透。
☆、心有相思之弦。
顧珩煥又夢見了梁傾慕。
夢裡她的輕顰淺笑,他抓不住一絲一毫。
他的胳膊無意識地探到床邊,身側的一片冰涼和空白讓他一下子清醒。
哦,原來天亮了。
葉眉看著眼前的兒子,心裡一陣痠痛。多日不見,他原本的意氣風發自信不羈已被全然的沉默所取代。即使他在大院裡所有的舉動都一如往常,可是葉眉知道,若是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能特別安靜地坐上一兩個小時,而擱置在以前,他是根本閒不住的。
顧崢嶸覺得小煥不爭氣,可又不忍心教訓他。他本來很期待見見這個準孫媳婦,而這一下子都落空了。
顧珩煥把吃完的碗筷擱置在桌面,起身便想回房。
葉眉心疼,喊住了他:“阿煥,今兒個週末,去找江允李唐他們玩玩,別老窩房裡。”
顧珩煥身形一頓,也沒吭聲就上了樓。
只留顧老頭和葉眉兩人無奈相視一眼。
梁傾慕在醫院辦公室裡,像是被人蒙聲一棍打過似的,怔怔地望著檢查報告最下面的兩個字:陽性。
她語氣有些顫抖,連捏著報告單的手指也是顫抖的:“癌症?……怎麼一下子就有癌症了呢?…不可能的……”
醫生嘆了一口氣說:“病人一定是拖了很久了,才會發現得這樣晚。腸上的癌細胞已經轉移到了胃部肺部,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化療。”
梁傾慕站起身來的時候有些身形不穩,許恩令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許恩令扶著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