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著,“我會去討要的,再說你做祭祀多年,阿父有什麼好東西,不給你,還能給誰?”
“阿苜,你對我太好了,你也已出關,再升你做大長老,想必那些不死不活的傢伙們也不好再阻攔了。阿苜,你不知道他們有多難纏,他們只對阿希服帖,你來了可要幫我啊。”
青苜聽著鳳萊有些急切的語氣,淺淺地應了聲。
鳳萊繼續軟軟地撒嬌著,“阿苜,你一出關,就如此急匆匆尋找阿希,也沒見你關心關心我還有未見過一面的兒子,讓我好生擔憂,還以為你要拋棄我們母子了。你這麼一說,我心裡踏實多了,晚上可要認罰的哦。”
“你多想了,聽你抱怨過,總是無法安心做祭祀,長老對你也不臣服。阿希做過祭祀,雖忘了前塵,但秘術秘法皆刻在他元神裡。向阿父要他,尋找他的蹤跡也都因此。”
“阿苜,你待我真好,我也有些懷疑那些長老將真正的秘術、秘法私藏,給我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不然這麼多年過去,我也不會無絲毫的進益。”
“阿希左右還在昏著,不如我們去趟祭壇?”
隨著漸漸遠去的聲音,屋裡復有靜了下來。希宴再次抖了抖尾梢,想著這女人真的好可怕,不動聲色地害了弟弟,還將事情推脫的一乾二淨,能降服這樣女人的男人也可怕,竟然想搜元神,太不是人了。
團了團身子後,並將露在外頭的蛇尾一口咬住,繼續慢悠悠地想著:
阿爹阿媽在哪裡?我都出生了,竟然沒看到他們。探出頭,晃動了下,一個不穩啪嘰一聲連著底下的雲團小窩一起摔到了地上。
這時的希宴可比剛入冬鈴那會耐摔許多,落地細聽了會動靜,察覺真的無人後立馬咬住蛇尾,滾動著四處尋找蛇媽蛇爸。
剛滾了沒兩圈,就被一隻手抓起,被抓的很不舒服,掙動著繞上他的手指,瞪圓了眼睛細瞧,卻聽見一聲帶著困惑的少年音,“你就是阿希?讓才出關的阿父就找的天翻地覆的竟然是這麼個小東西?那我也是蛇嗎?”
希宴又扭了扭,看不清是誰,將身子繃直了往前探了探,感到一股熱氣輕拂在腦門上,才停下。睜眼間,只覺得一雙亮晶晶鳳眼好看的緊,上挑的眼尾還帶著抹傻乎乎的怔忪,希宴忍不住咿呀出聲,往前又湊了湊。
君祀聽見這聲疑似小孩的呼喚,將手指鬆了又松,一個沒留神,隨著冰涼的蛇身撲上鼻樑,一雙碧色的眼睛也放大在眼前。
大眼瞪小眼的互瞪了許久,君祀才揉了揉鬥在一起的眼珠子,將蛇頭點開些,任由希宴甩動著蛇尾趴在鼻樑上,一邊往外走,一邊喃喃著,“好傻、好醜的蛇,肯定不是什麼舅舅”。
希宴又開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好傻好醜,習慣性地將蛇尾甩到嘴巴處,咬了咬,卻一個不穩,啪嘰一聲滑了下去。君祀蹲身拿手指一個勁地戳著希宴露在外面的白肚子,露出一抹趣味的笑容,嘴裡說著,
“喂,傻蛇,我可不是你阿媽,別認錯了。知道你的窩在哪不,或是跟我走?”
回答他的是希宴一聲無法自控的咿呀聲。
君祀見過不少剛誕生的小傢伙,有些甚至是已開了靈智的。卻沒見過希宴這麼懵懂又有些犯蠢的,別說什麼舅舅,都要懷疑他只是一條蠢到沒了本能的普通小蛇。
但凡蛇類都有本能,比如吐信子,比如爬行……
一抹壞壞的笑容一閃而逝,阿姆房間還真是個好地方,只要躲在這裡就能一天都不用練術法。而今日不但知道了阿姆為何久久不開心的原因,更是抓到了條有樂子的傻蛇。
至於阿父是什麼?這麼多年從未見過,有他沒他日子也照常,根本沒放心上。
於是正了正臉色,擺出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老成樣子,搖頭嘆息著將希宴重新抓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