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足勇氣衝出人群,像表白一樣的吼出了這幾天一直醞釀在心中的話。其實吼出來以後源殷就有點後悔了,她應該更溫柔的對親愛的球球說啊,怎麼整的現在跟吵架似地……
但是現在吼都吼了,只希望球球可以感覺到她心中對他的歉意和疼惜。
而另一邊的源園,上身的白襯衫沒有塞進褲子,雙手隨意的插在藏青色的校服褲兜中,清清冷冷的視線在前方遊移,沒有絲毫情緒波動,臉上一派悠閒與不在意。似乎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少女不是他姐姐,不是虐待他多年的人,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
源殷也從源園的眼睛裡讀到了這個詞,他看見她,沒有憤怒,沒有恐懼,甚至沒有恨,什麼也沒有,完完全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源殷忽然感覺到腳底一陣冰冷,那股寒氣一直蔓延到她心裡。這種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其實她寧願源園恨她,氣她,那至少還代表著他在意她!可如今這種仿若無視的態度,瞬間澆滅了源殷的滿腔熱血。
要放棄麼?
怎麼可能!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思念了整整九年的弟弟出現在眼前,好不容易見到了分離九年的弟弟,怎麼可以這樣就放棄了!她源殷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更何況,有錯在先的是她,是她欠源園的。既然錯了,那就要有承擔錯誤的勇氣!
於是源殷顫抖著跨出了一步,就這麼一步,似乎使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了。網球部的正選率先向這邊走來,周圍又吵鬧起來,但是大多是謾罵的。可是源殷的下一個動作又使一切定格。
她,深深的彎下腰,對著她愧對多年的親弟弟,充滿歉意的彎下了腰。
“對不起,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三個字,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可以挽回的。可是,我真的真的不願放棄這段親情!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那麼多年我沒有盡到做姐姐的責任,對不起,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傷害,球……園園,請你原諒我,給我一個機會,別……別裝作……不認識我……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源殷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她就像一個待判決的犯人,等待著源園的裁決。
許久,耳邊才響起少年略低沉的嗓音,他輕輕緩緩的聲音卻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割裂了她的心。
他說:“當年,是你親口說你沒有我這個弟弟,叫我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你眼前的啊。我欠你的,過去九年已經還清了,如果你真的感覺抱歉的話,那就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
少年輕巧的轉過身,對站在身後的網球部眾人露出一個笑臉,拍拍手,“好了,大家繼續訓練吧!”然後無比自然的走進球場。
幸村精市看著仍舊彎著腰的少女有些疑惑,他在球場上被人稱為“神之子”,而在日常生活中,他的第六感也比其他人強的多。剛才源殷說的話,他可以確定是出於肺腑的。可半個月前,也是眼前這個人對自己弟弟極盡侮辱之能事,那時她看自己弟弟的眼神彷彿是看著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一般的厭惡。所以一時之間他有些疑惑,短短十幾天時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態度怎麼能轉變那麼快?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他只要確保自己的部員正常的訓練生活不受影響,然後帶領他們拿下全國大賽的冠軍獎盃,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至於部員的私生活,他沒興趣去了解。
幸村露出一個美麗的微笑扶起僵在原地的源殷,看似溫和的說:“這位同學,如果沒有事,請不要打擾我們訓練好嘛?”接著又回頭對似乎想要衝上來的切原赤也和皺著眉注視源殷的柳生等人笑眯眯的說:“看來大家很閒啊,都有空看熱鬧了呢,你說呢,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自然的接過好友遞來的眼色,壓了壓帽子,黑著臉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