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柔柔的向流蘇行了禮,流蘇頗有興趣的打量眼前這個女子,任馥其實長得並不出眾,但刻意營造出來的媚態卻十足,風情上也就勝過方芳芳幾籌。打量完畢,流蘇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大小老婆一碰頭,那話題就含了刀光劍影,指桑罵槐,話裡有話,倒讓流蘇有了些精神,頗有興致的看著這眼前的金枝欲孽的現場版。
方芳芳掩嘴笑道:“呵呵,妹妹這是什麼話。咱們可不比宣夫人,俗話說妻以夫為榮,宣夫人貴為宣家的當家主母,可不是隨便人都請的來的。宣夫人賞臉來,自然是要這府裡的女主人出來迎接會客,總不能讓個二房姨娘出來,說出去豈不是被人笑話!”
任馥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笑道:“要說這名份,雖然重要,卻到底是虛的。多少人空頂了個好聽的名份,卻無實權,心裡苦著呢,還不能讓人知道。要我說啊,只要你有了寵愛,什麼名份實權的,還不是一個撒嬌就有了?宣夫人你說呢?我可聽說這宣少爺原來還有個青梅竹馬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流蘇本來是饒有興致的聽兩個女人掐架,突然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看了看對面兩個女人八卦的發著綠光的眼睛,笑吟吟道:“倒不知任姨娘從哪聽說這個訊息的?深宅大院的,本來瑣事就多,又被那等嚼舌頭的小人聽了去,添油加醋的煽風點火,實是令人惱恨。不過只要聽的人通情達理,那些人也就白費心機了。有話說流言止於智者,不是麼?”
任馥被那稱呼“任姨娘”煞到了,她平生最恨別人提她的妾室身份,在康府也只准丫頭下人叫她二夫人,剛聽到流蘇叫任姨娘叫得那個順口,恨得牙癢癢,卻礙於流蘇的身份,也不能說什麼,只得呵呵的乾笑了幾聲,又瞥到方芳芳面有得意之色,益發一口銀牙咬碎。
一時間氣氛也尷尬起來,流蘇無所謂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有意無意的輕撫過自己的臉頰,任馥和方芳芳的眼光倏地亮了起來,兩人互看了一眼,任馥先開了口:“宣夫人,你用的胭脂好生漂亮,以前倒沒見過如此色彩和質地的,不知是哪買的?”
流蘇呵呵笑開來,說:“不過是前些日子逛街,恰好看到那朱雀街上新開了家胭脂鋪,名字倒挺好聽,叫洛兒殷,就進去隨便看了看。那老闆很熱情,介紹了幾款胭脂,我試了試,質地和顏色都不錯,這不就買了。”
方芳芳和任馥再細瞧了瞧流蘇豔若桃李的面頰,追問道:“怎麼有這麼一家新開的?我們倒不知道,改天倒也去看看。”
那兩個女人頓時有了共同的話題,聊得也熱鬧起來了,流蘇狀似不經意的繼續說:“那洛兒殷還有個好處,就是它有二樓的雅閣,到了那直接上雅閣,自有下人奉茶奉果,那裡管事的自會把胭脂樣品拿上來供你挑選,你呢,舒舒服服的坐著就行。而且啊,還可以叫幾個姐妹一起去,邊喝茶邊聊天,邊選胭脂,那雅閣很是清幽,環境也不錯,在那坐上一下午都沒關係。”
方芳芳和任馥的眼都直了,卻看到流蘇微微蹙起了眉,猶豫的道:“不過……”
“不過什麼?”方芳芳急切的問道。
“不過那胭脂有些貴……”流蘇剛說完,就見兩個女人鬆了口氣,興高采烈的說:“錢不是問題。”
事實上那正好滿足了她們的虛榮心,越貴的地方,就越是代表身份高貴的人才能進。況且這樣舒舒服服的與姐妹聊天選胭脂,又有人伺候,豈不是打發時間的好地方?
兩個女人正熱鬧地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突然聽到一個沉穩的男聲道:“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流蘇偏頭一看,是個極為年輕的男子,容貌英挺,頰邊竟然還有隱隱的酒窩,此刻笑起來就多了孩子氣。又見方芳芳和任馥一左一右的纏了過去,各自嗲聲道:“夫君……”
流蘇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