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控制似的奔騰起來,芄蘭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而下身某處也隱約有了點要抬頭的趨勢。
事出突然,芄蘭片刻後才又找回一絲理智,以手強撐桌面,勉力道:“在下不勝酒力,先告辭……”話未說完,居然被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而柳如意站在自己身前,手中持著一支燃過半柱的香,笑意盈盈:“範先生怕是喝多了些,丁香,你同豆蔻將先生扶到房裡歇一歇。”
耳邊傳來婢女應答聲,芄蘭倉促間手指碰上空杯,也不知是哪裡湧上的力氣,居然一咬牙,硬生生將酒杯握在手中捏碎了——碎瓷扎入肌膚,鑽心的疼痛登時讓他神志恢復了大半,搖晃著推開攙著自己的丁香與豆蔻,快步朝外走去。
背後突然傳來尖叫。
“非禮啦——快來人啊!”
日落後宅裡巡視的家丁本來就增多了些,此時聽見柳姨娘院裡傳來呼喊,四五個人都連忙跑了過來,迎面撞上正跌跌撞撞往外的芄蘭,一時愣住了:“這個……範先生你……”
“快抓住那個大膽淫賊!”丁香當先追了出來,紅著眼圈兒嚷道,“他對柳姨娘無禮!”
芄蘭也知自己栽入了陷阱,那藥香以酒為引,令人神志昏聵的同時也兼有催情之用,在虞城煙花地裡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好方子,常被一些客人們重金買了些帶回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可他心中清醒,四肢卻依舊痠軟無力,只能踉蹌而行,說話亦是困難。這群家丁平日裡收了各位姨娘們不少打點,此時聽見丁香如此說,當即拉扯著芄蘭一路走到鍾老爺書房外,將他重重往地上一貫:“臭小子仗著大少爺給你撐腰,真是色膽包天啊?等老爺收拾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好想叫英雄救美……(喂
☆、章十九。 謂我何求
青石鋪就的地面冰涼,芄蘭幾次用力想要撐起,最終都還是跌了回去。議論聲並著嘲笑聲在耳邊嘈雜不覺,最終有個年老的聲音喝問:“這是發生了什麼?”
於是四周又靜了下來,只聽見幾聲啜泣,與一個女子的應答——一五一十地複述了範青莞在替下人寫家書時棄茶而喚酒,之後在半醒半醉間更企圖非禮柳姨娘的大膽舉動。
鍾濟查賬中被人打斷,原本就帶了兩分火氣,此時看見自己前月才迎進門的如花美眷哭得聲音都啞了,丁香又這般添油加醋的一說,霎時就騰起了燎原巨火,也不多問就直接下令家丁把這個膽大包天的混賬打死。
棍棒擊上脊背,發出一聲悶響,芄蘭只覺得眼前一黑,還未發出痛哼便又是一棍砸在大腿上。這些家丁平日就一直盼著能有機會在老爺面前盡忠,鍾譽又恰好出門在外,更是拿出十二分的氣力,數息之間就打了四五杖。
芄蘭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打在了一處,背後火辣辣的一片,額頭手足卻是冰涼。他不是沒吃過苦頭,可當年碧蕪苑裡多是些不傷皮肉的折磨人法子,這般被亂棍擊打還是頭一遭。右掌中還殘留著細小碎瓷,因了他握拳的動作更深地扎入肉裡,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小片地面。意識模糊間身旁的人群裡突然一陣騷動,一人推開數名家丁疾步衝入,護院衣衫,腰繫短刀;“範先生!”
——是柏舟。
他一見芄蘭背後傷勢就慘白了臉,卻聽丁香在一旁嘶聲道:“老爺沒說停,你們愣著做什麼?”
幾乎是下意識地,柏舟劈手抓住擊下的棍棒便要將這人順勢甩出,卻在瞥見鍾濟表情的瞬間醒悟過來,硬生生卸了力道,彎腰將芄蘭半扶半抱在臂中,一面大聲道:“一面之詞何足取信!老爺這般不問原由就要人性命,宅中下人難道不會心寒?”
他這一句問氣勢頗足,竟一時將鍾濟生生震住了,露出點遲疑神色。可還未等他說什麼,柳如意已然悲聲大作:“原來老爺是不信妾身的!兩個新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