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冷酷無比,“離開夜鶯城,不要讓我再見到你,你這個膽小的懦夫!”
“閉嘴!我不是懦夫!”被驅離公爵府長達二十餘年的屈辱,被貴族們看向自己時永遠流露出的輕蔑,突然在心底匯聚成一股惡毒的怨怒,穆裡希大聲咆哮道:“我不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野狗!我不是!”說著,抓起書桌上的拆信刀,刺向了尤朵拉的胸口。
鮮紅的血液在空中一閃而逝,激烈的爭吵聲突然戛然而止,變成了最為沉默的死寂。穆裡希嘴唇顫抖著看了看沾滿血跡的手掌,又看了看胸前慢慢暈染出一片血色的妻子,彷彿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尤朵拉的身體靠著長桌緩緩癱倒下去,將桌上的飾物擺件全都帶到了地上。
“不……不……”穆裡希失魂落魄地搖著頭,茫然的雙眼彷彿已經失去了焦點,他快速向後急退了數步,竟然將自己絆倒在地。“不……我不想……我不……”一邊說著,一邊手腳並用地向後挪去,充滿恐懼的眼睛卻無法離開那柄齊根沒入的拆信刀。
“咳咳……”尤朵拉劇烈地咳嗽著,嘴角上溢位了一抹鮮血,她的額頭綴滿了冷汗,臉色蒼白無比。“我……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她斜倚在桌腿上盯著穆裡希輕蔑地說道,血水從她白皙如玉的指縫中噴湧而出,將長裙染得一片通紅。
“不!不!我不想的!……”穆裡希突然像個發了瘋的病人,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衝向了臥室的大門。
一直站在門外的特蕾莎早在爭吵聲停止的那一刻,便感到了一絲不詳的預感,當屋裡傳來穆裡希凌亂的腳步聲時,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門闖進去,卻被身後的凱雷尼死死捂住了嘴巴,直接拖向了廊柱下陰暗的角落。
“砰”的一聲,臥室的大門被甩向了兩邊,滿臉驚恐的穆裡希從裡面跌了出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他的袍服凌亂不堪,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最後看了一眼那個足以令他銘記一生的場景,芬里斯伯爵連滾帶爬地逃離了公爵寢宮,甚至沒有意識到,身後不遠的陰影中,正有兩雙燃燒著怒火的眸子,死死盯住了他。
凱雷尼的手掌就快要被咬爛了,終於,當穆裡希的聲音漸漸遠去之後,他鬆開了他的未婚妻,而特蕾莎則直接衝進了尤朵拉的臥室。
“母親!……”特蕾莎驚呼一聲,愣愣地站在臥室的門口,她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那個往日裡美麗溫柔的母親正倒在血泊中,向她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不!不!……母親大人!”特蕾莎痛哭著撲了上去,眼中溢位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無法止住。
後面的凱雷尼同樣愣在當場。“怎麼會……該死的……怎麼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公爵大人,您,您……”他快步走到近前,在尤朵拉的身旁單膝跪下,緊握住劍柄的拳頭繃出道道猙獰的青筋。
“不……不要緊……是我,是我小覷了他……”尤朵拉微微搖了搖頭,抬起顫抖的手掌,在特蕾莎的耳旁輕輕縷了一下。
“不……不……”特蕾莎將母親的手掌按到了自己的臉頰上,那是她最為熟悉的柔軟,忽然,她的臉色爆發出一抹無法抑制的狂怒。“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特蕾莎嘶聲吼道,拔出長劍就要衝出臥室,可是一陣堅決的阻力拉住了她腰間的繫帶,竟然是尤朵拉拽住了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