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鬧醒,她頂著胃裡的一陣陣噁心,迷迷糊糊地推開衛生間的門,跪在馬桶邊又吐了起來。吐了個乾淨後,她才覺得衛生間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除了她的呼吸外,似是還有一個沉重的喘氣聲。
…
陸楠站在噴頭下面,光著上半身,下半身用浴巾遮擋著。他眼神凌厲得像是要把許然盯出個洞來。
許然把陸楠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意識到要背過身。“你怎麼在這裡。誰讓你用我的浴室了!”她一邊說,一邊又在回想著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楠深吸一口氣,呼氣的聲音又沉又悶,像是在隱忍著怒火。他低沉著聲音說了句:“出去。”
許然退出衛生間,把門關好,才看到客廳裡狼藉的樣子。提起陸楠的風衣小心嗅了嗅,一股子酸臭的味道。許然忙把風衣扔到一邊,又撿起襯衫和長褲,無一倖免。
這會兒她腦子似乎清醒了些,想起了剛才那個夢,不由臉上一陣紅熱,慢慢燒到了耳根。
陸楠洗完澡出來了。他依然光著上身,圍著剛才的浴巾。看著站在一旁低著腦袋的許然,不免生氣。“去幫我找件衣服。”
許然悻悻溜進了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找了件稍許寬大的T恤,似還是B大校慶時發的文化衫。見陸楠不滿意,又跑去父母的房間,翻出了件許父的運動褲。
陸楠心裡生氣,但拿許然一點辦法也沒有,穿著這兩件不論不類的衣服總好過光著身子。陸楠接過衣服,也懶得避諱,扔掉浴巾換上衣服。
“你好歹也進屋去換,這兒還有女人呢!”許然背過身。
陸楠“哼”了一聲,說:“幹出這種事兒,也能叫女人?”
許然算計著陸楠大概換完了衣服,轉過身剛想爭辯一番,看見他身上的衣服,忍俊不禁。
陸楠更加來氣:“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讓你少喝點,你一個女人,喝得醉醺醺的像什麼樣子!這虧好是我送你回來,要是別人起了歹意,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幸災樂禍!”
“你沒起歹意?那抱著我幹什麼?”
陸楠一時語塞,想起剛才被許然灼熱呼吸撩撥著的感覺,心裡大呼上當。“簡直是狗咬呂洞賓!”陸楠拾起茶几上的車鑰匙,扭頭便走,走到門口,還不忘轉身說了句,“衣服幫我拿去幹洗,你付洗衣費。”
…
上了車,陸楠心裡煩躁,忍不住想抽支菸。習慣性地摸了摸褲兜,才想起來煙和打火機都留在樓上忘了拿。他翻了翻車上的儲物箱,找出了包香菸,又藉著點菸器把煙點燃。
陸楠拿過手邊的手機,有四個未接來電和一條簡訊。簡訊和電話都來自於同一個人,陸楠看了一眼簡訊,回了一句“一會兒到家,你先睡吧。”
把手機扔到一邊,陸楠不著急,開啟車窗,坐在車裡不緊不慢地抽著煙。凌晨的風從窗縫中吹了進來,吹得他一個激靈。他椅背上掛了件西服,反手一勾,套在了身上。這時,他想起了許然,不由輕聲笑了起來,心裡嘀咕了一句,“每次喝醉都要殃及無辜。”
…
和許然在一起時,陸楠最怕聽到的一句話就是別人對他說:“陸楠,你女朋友又喝醉了。”每每聽到這句話,他便知道厄運臨頭。
許然愛喝酒,偏偏酒量不好,酒品極差,在B大時尤甚。往往三兩瓶啤酒下肚,便浮出些醉意。別人喝醉了就睡,許然偏不,喝得越多鬧得越兇,話多不說,就喜歡和別人對著幹。陸楠為了哄她,絞盡了腦汁,最終還是蠻力省事,一把扛起,離開是非之地了事。
過了宵禁的時間,回不了宿舍,陸楠也不敢把許然送回家,便只能帶她去快捷酒店。而每次開房的時候,許然也是不消停地折騰,難免會被人誤以為陸楠乘人之危,因此也蒙受了不少冤屈。也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