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兩人時常夜不歸宿,久而久之便被別人說成是許然倒貼陸楠。
陸楠回憶著往事,不由笑笑,手掐著菸頭伸出窗外,輕巧地彈了彈。他那時未曾想過許然為什麼這樣喜歡喝酒,而且每次都要一醉方休,如今看見她眼角的淚痕,竟有些恍然。人言借酒澆愁,裝瘋賣傻,不過如此吧。
…
此後幾天,許然覺得日子有些不好過。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陸楠成日裡黑著臉,說起話來也是陰陽怪氣的。
第一天,在大區的內部例會上,陸楠和財務部的一個經理為了個專案報銷的事項起了些爭執,陸楠頗有微詞。財務部經理也是個火氣方剛的男人,他覺得自己雖然職務上低陸楠一級,但好歹歲數還長著一截,不該如此不留情面,於是兩人言辭激烈,互不相讓。好在大家勸得及時,否則拍桌子走人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天,隔壁設計部的小姑娘一大早被陸楠喊去了辦公室,一個小時過去後,抽搐著從辦公室裡出來,跑到劉雲那裡哭訴,說陸總狠狠訓了她一個小時,僅僅因為設計稿上產品的樣式出了些偏差。
劉雲似乎見怪不怪,安慰道:“陸總做事仔細,你出了差錯,說說你也是應該的,下次多長個記性就行了。”
小姑娘又哭了一會兒,被出來接水喝的陸楠給嚇走了。
陸楠能把女生罵哭,許然還是頭一回聽說。待到陸楠回屋,許然低聲問對面的張雅清:“陸總大姨夫來了?怎麼火氣這麼大?”
“大姨夫沒來,應該是女朋友來了。最近小心行事吧。”
想到陸楠也有如臨大敵的一天,許然不覺發笑。一時竟有些好奇是何方神聖,能有如此能耐。
正在幸災樂禍的當口,陸楠提著外套從辦公室裡出來,丟了句,“許然,跟我去見客戶。”便頭也不回,等也不等,往電梯口走去。
張雅清報以同情的眼神,目送著許然匆忙離去的身影。
…
陸楠驅車前往城東的星美集團,目的是溝通春季促銷的策劃案。見到客戶,陸楠好歹是恢復了常態,說起話來也正常多了。開完會,也到中午飯點了,星美的人要留兩人一起吃飯,卻被陸楠推辭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陸楠沉默著沒有說話,許然也是屏氣凝神,不敢言語。經過那晚的事,許然本就理虧,趕上陸楠心情不好,更加小心翼翼,深怕哪句話開罪了陸楠。
趁著紅綠燈的空檔,陸楠不急不躁點了支菸,吸了一口,吐了幾個菸圈。
車裡本就有些氣悶,陸楠又在旁邊吞雲吐霧,許然側過臉捂住鼻子,忍不住咳了幾聲。
陸楠看了她一眼,把窗子搖了下來。
“我不說話你也不說話?就這麼怕我?還是自知做了虧心事?”陸楠見許然仍捂著鼻子,嗆得有些難受,乾脆掐滅菸頭,仍在一旁的菸缸裡。
菸缸裡的菸頭頑抗,頂端還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火光。許然又把它在菸缸裡壓了壓,徹底斷掉這空氣中嫋嫋青煙的罪魁禍首。“一個大男人,搞得跟來了大姨媽似的,成天彆彆扭扭的,誰敢往槍口上撞。”許然說著揮了揮面前纏繞的煙霧,又咳了幾聲。“你抽菸可真兇,一天一包?”
陸楠開啟天窗,讓車箱裡的霧氣散得快些。“以前多一些,現在好多了。”
“原來在大學,也沒見你抽過煙啊。”許然捂著鼻子嘟囔一句,眼見著陸楠錯過了回公司的路口,忙問,“你去哪兒呀?走過了。”
“約了楚恆吃午飯。”
楚恆是許然的師兄,和陸楠一屆,吉他社的社長。許然對他一直有些怵,執意要在前邊的路口下車。陸楠卻說:“都是熟人,回來也該見見面。”
許然從來不覺得自己和楚恆有多熟,在B大時,她和陸楠在一起,楚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