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沒有電力的城市來說已是深夜,人們已經休息了很久,正在最深的睡眠裡。
巴利維的軍營看起來很醜陋,完全是那種毫無創意的立方體樣建築,營內道路橫平豎直,燈光昏暗。營區四周的高牆上纏繞著通電的鐵絲網,配合著在高牆下巡邏計程車兵,這種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警戒系統在陸臻他們眼裡有如無物。越過電網,營內的警戒力更是單薄。
據訊號顯示,夏明朗被關押在軍營東側的一個院子裡,這個小院在公開情報裡看起來似乎是一個長官生活區,有一個六層高樓和兩組長條型的二層小樓。
差不多凌晨1點左右,陸臻與徐知著出現在其中一組小樓的房頂。在他們對面,越過一行叫不出名字的樹木和一條六米寬的水泥路……就是他們此行的終點。
像這樣走到近處,陸臻才發現那棟樓房原來配有一層半入地的地下室,緊貼著地表的牆面上挖出一個個狹小的長方形小窗,視窗豎著拇指粗的鋼筋,兩組巡邏兵正慢悠悠地在水泥路上溜達著。在這個軍營裡顯得很精貴的街燈,在這條路上明顯密集了不少,整個路面都被照得明晃晃的,閃著光,就像那條不遠處的大河。
“是私牢嗎?”陸臻心裡嘀咕著,信心卻是更增了一分。陸臻從揹包裡抽出紅外探測儀與軍牌訊號的接收器,一層一層的紅光顯示訊號之強烈。
徐知著匍匐陸臻身邊,給狙擊槍口旋上消聲器,謹慎地審視著周圍的一切。
是右邊第四個視窗!
陸臻將手掌攤平,調整呼吸,他緊盯著自己的手指,確定它正平靜地懸停在半空中,不帶一絲震顫。徐知著像是感覺到什麼,轉頭看了他一眼,用肩膀極輕而緩慢地蹭了蹭陸臻。
在加強功率的紅外探測儀面前,任何牆壁都像是不存在了一樣。近處的高樓剝去鋼筋水泥的遮掩,**裸地呈現在陸臻面前。大樓的地下室是一個個大小不等的隔間,屬於夏明朗的那間很大,看起來差不多有9個平方米,但是熱能反應單薄——只有一個人。
這符合陸臻對夏明朗的常識判斷。
即使是俯身為囚,他也得是獨佔一室的那種。
“行動?”徐知著感覺到陸臻支撐起身子。
“我先去看看。”陸臻將揹包卸下,抓住樹杈,從樓頂無聲無息地滑到樹上。
這棟樓東西長約200多米,那兩組巡邏計程車兵正在大樓的轉角處站著聊天,他們似乎是很疲倦了,四個人親密地擠在一起,唇邊燃起紅點,然後磨磨蹭蹭地往前走著,不斷東張西望。陸臻緊緊地盯著他們的背影,直到這些人消失在轉角的黑暗中。
利用一根靜力繩,陸臻從樹梢輕盈地落地,甚至沒有驚起一點塵埃。
地牢的窗子很矮,幾乎緊貼著地面,陸臻彎腰匍匐下去,就著街燈看到對面牆角邊堆積著一團破爛的像垃圾一般的人形物。陸臻一瞬間甚至有些失神,方進已經耳機裡焦躁地嚷嚷起來:“是麼是麼是麼……”
是麼?是麼?
陸臻重重地彈了一下耳麥讓方進閉嘴,從口袋裡摸出一枚子彈扣在指間彈了出去。金屬落地時發出叮的一聲脆響,那團破爛彷彿受驚似地動了一動,緩慢地翻轉過來。
是嗎?是嗎?趕緊啊!讓我知道是不是!
陸臻感覺到心臟在喉間跳動,每一下都牽動神經。
“臻兒!撤!”方進忽然在頻道里喊道。
“我操!”陸臻牙齒一滑,生生把嘴唇咬開一個破口。他迅速地從地上跳起來,就著幾步奔跑高高躍起,一手拽住靜力繩,利用一個漂亮的慣性迴環攀住了樹杈……
兩個巡邏兵從大樓另一邊的拐角處轉出來,慢悠悠地踱著步子。
“不是?”徐知著發現陸臻居然又回到了樓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