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也不能一樣。”
小環一聽這才覺得心裡平衡了些,一邊幫著溫柔剝蝦仁一邊道:“從前在趙府裡待著時,我也沒覺得日子過得不舒坦,只想著能早點當上上房丫鬟,如今過慣了眼下的日子才知道,在家哪怕再苦,能喝碗稀粥裹腹,這心裡頭都是痛快的。到了別人府裡,這裡要小心,那裡須謹慎,連說話都不敢大聲,防著隔牆有耳,憋得我真難受。”
“誰說不是呢……”溫柔低著頭將炒好的菜裝盤,沒忘在在盤沿裝飾上幾朵早已雕好的蘿蔔花,這才回頭叫了個人,將菜端上去,一面又告訴那人,這菜的名字叫桂花皮炸,說白了不過是撿上好的隔年油炸豬肉皮放在高湯裡面泡軟,再切絲一炒,澆上雞蛋液和火腿末,起鍋。
過了一會,這邊席上小廝上了一盤蟹肉蒸絲瓜,紅白相間的蟹肉鑲在嫩綠色的絲瓜裡,顏色分外清爽誘人,不過沈緣見到這盤菜,學了嘗後微點了兩下頭,就嘆道:“其實蟹肉只有蒸才是絕味,剝出蟹粉來,無論怎麼做,味道都略差些。只可惜眼下沒到蟹肥的時節,也只能如此料理了,要不邀上三兩知已,持蟹飲酒,對月吟詩,那才是人間至樂。
陸策聞言不響,只再次伸筷去夾那道他中意的蒜耳銀絲日月貝,結果正同沈夢宣伸出去的筷子撞到一塊,只見沈夢宣向著他嘿嘿一笑, 掉過筷頭又去夾旁邊的蝦仁茄罐。
其間小廝又端了一道櫻桃肥鴨上桌,沈緣看見整隻肥鴨浮在泛紅而澄淨的淺湯裡,彷彿戲水倦了側頸休憩一般,在燈光下閃著誘人的油潤光澤,不覺伸筷去夾。只覺這肥鴨被燉得骨爛,夾起來毫不費勁,他嘗後讚道:“鴨皮最可口。”說著,又拿勺去舀湯,湯汁混合著櫻桃的清潤,味道鮮美而獨特,只是他睜眼尋了半天,沒瞧見櫻桃,想必是端上桌前已被濾淨了,於是提筷笑道:“都嚐嚐,這鴨子真不錯。”
那邊廚房裡,溫柔皺著眉看葉昱那因剝蟹肉而弄傷的手指道:“真倒黴,早知道就不做螃蟹了,都怪那個御廚,說什麼沈丞相最愛食蟹,非教做一道上去,倒害得你傷了手。”
哼,不懂吃的人才吃眼下這種空癟癟的蟹呢!他當了這麼久御廚,難道不曉得螃蟹最好的吃法是在膏滿黃肥的時候清蒸嗎?剝出蟹粉來就失了味,跟渣一樣,有什麼吃頭。
“沒事,只是被蟹殼輕輕劃了一下。”葉昱低著頭將手奪回來掩在身後。
“要上藥!天氣這麼熱,萬一感染了怎麼辦?溫柔說著就讓人去拿止血散。”
待到處理完葉昱的手傷,最後一道湯品溫柔就隨便敷衍了一下,做了道雪菜黃魚湯,反正這麼多菜,這些人肯定早就吃飽喝足了,做得再精細也是浪費。
事情辦完,總算從頭至尾沒見那沈夢安出現過,溫柔舒了一口氣,洗淨手準備離開沈府,忙碌了一天,她現在只想回去慢慢的煲一鍋香濃的皮蛋瘦肉粥,躺在那邊新買的躺椅上,坐在小院裡邊乘涼邊喝。
誰知負責端菜的小廝再次出現,垂著手向她道:“我家老爺請溫姑娘去說兩句話。”
“我?”溫柔微微皺眉。
“是。”小廝在前引路道:“姑娘請隨我來。”
溫柔無奈的隨著他去了,及至到了宴客的席上,沈緣正同眾人品湯閒話,見她來了,便上下打量了兩眼,微有些訝異,因溫柔與他想象中的不同,非但不嬌豔狐媚,反倒清清爽爽,脂粉不施,身上連首飾都沒兩件,只是髮鬢有些散亂,想必是忙碌造成的結果,不覺含笑道了聲:“今日辛苦溫姑娘了。”
這是溫柔頭一回看見沈緣,倒沒想到這個堂堂左丞相為人還算和藹,便回了一禮道:“辛苦倒談不上,只是許久沒有做這麼多菜了,難免有些手生,諸位大人若是吃的不滿意,還請多包涵。”
話畢,她抬起眼來,剛巧與陸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