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兩個人撩到了。一時間,土匪們在區政府門前那塊開闊地裡亂做一團。
“臥倒,快臥倒!”張子龍大聲命令道。土匪們忽啦啦地趴到在地上,只有那些潰兵和幹過綠林營生的土匪迅速地尋找 好了有利地形,跟解放軍對射起來。
“咋辦?”張子龍和劉富貴躲在一叢茂密的荊棘林後邊商量作戰方案。“這樣硬攻不是辦法,傷亡太大不說,我怕這樣長時間打下去,解放軍的援兵會來到。到時候前後受到夾擊,南邊又是大河,恐怕會吃大虧的!”
“屁!縣城的解放軍這時恐怕連自己也顧不過來,還有工夫來救他們?”劉富貴不以為然地說,“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想方設法開啟大門。大門一開啟,事情就好辦了。聽這槍聲,這裡邊頂多也就四五個人……”
“大門咋開啟?”張子龍撓著頭皮問。
“這好辦,你下命令叫那些沒有槍的弟兄們到河灘去撿拾柴禾,到時候機槍掩護,順牆跟摸過去,用火燒開大門!”
“嗯,這是個好辦法!”張子龍點頭稱是。
柴禾很快拾來了。可解放軍用衝鋒槍將大門兩側的牆跟嚴密地封鎖了,根本無法靠近。雙方就這樣膠著著,持續到了天黑。
二班長劉廷峰望著黑暗中像蛆蟲一樣蠕動著的土匪,心急如焚。他清楚地知道,土匪們之所以在天黑之前沒有組織強攻,目的就是為了在天黑後憑著人多勢眾,四面圍攻,讓勢單力薄的解放軍顧此失彼。他抱著機槍守著前門,憑著感覺沉著地點射,不叫土匪攻開前門的陰謀得逞。同時命令其他三個戰士巡邏院牆,以防土匪挖開土牆攻進來。他嚴守著期待著,希望縣城的大部隊能及時趕來支援他們。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全縣已然發生了大規模的武裝暴動,此時的縣城被大股土匪圍了個水洩不通,岌岌可危,那百十號人自顧尚且不暇,那有兵力分出來支援他們?
半夜時分,一直僵持的戰局急轉直下。突然有一個黑影爬上區政府的南牆牆頭,聲嘶力啞地喊叫起來:“鄉親們!解放軍的子彈我已經全部拋到牆外了,他們沒有子彈了!你們趕緊往裡衝啊!”那聲音在夜空中貓頭鷹嚎叫一樣格外陰森淒厲。緊接著一陣“噠噠”聲,貓頭鷹的脖子像被一隻看不見大手給掐住了,立馬夭折在夜空中,隨後“僕”的一聲,彷彿一條破皮袋摔在了地上。
張子龍想起了昨天晚上偷偷放他們逃跑的區政府的那個炊事員,心中大喜。從一叢荊棘後邊跳了出來,大聲命令道:“弟兄們,把燒柴堆到門上,燒開大門!";
大門上火光升起時,二班長劉廷峰長嘆一聲,跳下牆頭,迅捷地跑到北牆根,同其他三個戰士會合到一起。“怎麼辦,班長?”一個小戰士略顯緊張地問道。
“撤!”二班長斬釘截鐵地說,“出了大院,一直朝南跑,渡過黛彤河,我們就有活路了!”
這時他們清晰地聽見北牆根裡發出了沉悶而急邃地的響聲,那是土匪們用钁頭挖掘土牆發出的聲響。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往旁邊閃開,等土匪們挖開一個大窟窿鑽進來時,朝那兒集中火力掃射過去,然後像機關槍子彈似地從那窟窿裡射了出去,隨即融入茂密的荊棘林中,朝黛彤河邊奔去。
土匪們在大院裡連個解放軍的影子也沒見著,這令張子龍大失所望,“日奶奶咋跑了?
“下邊的報告說解放軍從北牆根弟兄們挖開的那個洞裡跑了!”劉富貴在旁邊說。
“追!”
土匪們如潮水般向黛彤河涌去。可惜那幾個解放軍戰士由於人生地不熟,加上天黑在荊棘林中找不著北,先後落入土匪的手中。只有二班長劉廷峰歪打正著跑到了黛彤河邊,他也顧不得其他戰友了,和衣撲進河中朝對岸游去。
天亮時,搜尋了一夜的土匪